夜随风凝眉愣神:“不能吧?她不是对你最忠心吗?”
纪云舒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我是医者,当然对外伤最是了解,她的额头很明显是因为磕头过猛造成的,可她竟然说谎自己摔的!”
夜随风沉默片刻才道:“兴许,她不想让你担心?”
纪云舒缓缓摇头:“夜随风,你自己想,能值得陈兰芝跪下磕头哀求的,会是什么人?”
夜随风眼眸瞬间亮了起来,他压低声音回答:“肯定是她替燕双求情,也就是她见到过那些土匪?”
纪云舒这才说道:“不错!”
夜随风的面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皱眉呢喃:“陈兰芝之所以隐瞒咱们,是不是因为她跟土匪达成了某种协议?”
纪云舒眼底锋芒闪过,她真的不想怀疑陈兰芝,可是她明白,陈兰芝太在乎燕双,她为了他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且看看她想做什么吧,咱们强打起精神应对就是!”
隔壁房间,陈兰芝同样十分煎熬挣扎,明明纪云舒就在眼前,可她始终无法下定决心用毒药害她。
她用指甲使劲掐着自己的手掌心,直到血肉模糊,她依旧没有察觉到半点疼痛,她真的好难选择啊。
她哀哀痛哭:“老天爷,你为何这般残忍,我不想背叛王妃,难道就没有被的路可以走吗?求你告诉我啊!”
许久之后,她才踉跄起身,伸手打开窗户,就看到外面已经是黑夜了。
耳边传来凌瑞狠辣的声音:“如果明天早上我见不到你带着纪云舒的脑袋前来,我就会砍掉燕双的一只手,我说到做到!”
陈兰芝苍白的小脸上闪过一抹厉色,她咬了咬牙,悄然将那枚玉瓶用力攥在手中。
她低声呢喃:“王妃娘娘,求你不要怪我,只要能救出燕双公子,我也会为你陪葬,黄泉路上我必然与你相伴,哪怕来世为你做牛做马!”
她转身走到桌旁沏了茶水,将瓷瓶里面的毒药倒进去,快步往她的房间走去。
纪云舒还没有睡,她似乎正在等着陈兰芝前来。
她眯眼笑道:“兰芝,你的伤可好些了?我正打算去看你呢?”
陈兰芝复杂开口:“我没事了,反正也睡不着,索性就来找娘娘说说话,你想好如何上山了吗?”
她很自然的将茶盏放到了纪云舒的面前,只见她迅速伸手端起道:“我正好渴了呢,你这茶水送的真是太及时啦!”
看着她毫不犹豫的端起,陈兰芝几乎是下意识的阻拦:“娘娘别喝!”
纪云舒动作顿住,神情微僵:“怎么啦?”
陈兰芝迅速开口:“刚刚沏出来的茶水,还烫着呢,你不妨冷一冷,待会再喝呢?”
纪云舒推开她的手轻笑:“我还以为什么呢,自打有了身孕之后,夜随风就叮嘱我切忌生冷,我现在可不敢喝凉的,现在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