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是多年前早就死了的人,凭什么你还活着,她却不能!”孟清风,一个箭步冲了上前,再也没有往日的和蔼和伪善,而是双手紧拽着我师父的领口,一脸的青筋暴露。
师父的能力如何,我自然知道。
何况就算师父的身体不如正常人,但对付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还是不在话下的。
所以我并没有冲上前去要帮忙,不过身体上没有行动,但言语上我还是有的:“孟掌门,这是原形毕露了?难怪让我们来这么远的地方谈,也是,这一幕要是让茅山弟子看到可不好。”
“他们表面风光霁月,正人君子的掌门。私下竟是个如此不折手段之人,着实见不得光。”
我这话可谓讽刺十足,用词也十分挖苦。
所以看着孟清风当即煞白的脸色,我并不感到意外。毕竟他都当了几十年的茅山掌门了,想必这样的羞辱已多年未尝试了。
偶尔听到一次,气成这样实属正常。
但让我万万没想的是,孟清风竟颠倒黑白到如此地步:“林阴阴,你既已知晓当年的事情,就该知道他诸葛玄凌是个怎样的人。他是当年正派人士的公敌!也正是因为他误入魔道,才会让诸葛门毁于一旦,这样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你非但不愤恨既然还帮他?”
听到孟清风这话,师父当即就目光投向了我。
看着他一脸在意却始终,不为自己多辩解一句的样子,我心中莫名抽疼。
“公敌?人人得而诛之?这其中难道没有你孟清风的功劳吗?诸葛门落败了最大的受益者,难道不是你们茅山吗?孟清风,你是以为我年轻好骗?还是真以为,我跟你那死去的老婆明月一样,会被你的花言巧语所蒙蔽?”
“林阴阴!”孟清风怒喝道。
他似乎忍无忍,又好像压抑着满腔愤怒。
不过对此我却全然不在乎,且不要说师父已将当年的事情告诉了我。就算师父没说,如此简单的利弊分析,我还是会做的。
故而孟清风迟迟不语,我索性接着说道:“孟清风,当年的事情到底孰是孰非你心中自己清楚。而明月最开始是跟我师父在一起的,你是如何横刀夺爱的你也自己清楚。不过好在老天最终是公平,不是你的东西始终都不是。”
“不过我若是你,便不会为明月设一个衣冠冢。更加不会对外宣称她是茅山掌门的夫人。因为明月最后宁愿跟我师父死在一起,都不愿意跟你回茅山,足见她从来都没有爱过你,更加不愿意做你所谓的夫人。”
“你,你……”孟清风这下,已经不是脸色煞白了。而是右手紧捂着胸口,好似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不过我并不在意这些,现在他的经历,和当初师父九死一生的遭遇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也不知是我说的太决绝,还是神色太冷漠。半响后,孟清风缓了缓,才神色苍凉道:“你果然不是她,月儿果然已经死了。”
看着孟清风脸庞瞬间犹如雪后荒原一般,绝望而悲凉,我竟鬼使神差的问了句:“你为何突然就这样肯定了?”
然而孟清风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他只是将目光转向了我师父,再未多分一眼给我:“诸葛玄凌,真没想到时隔多年,我们还能再见。”
“孟清风,你一开始不就心有猜测吗,不然何必用诸葛天一来试探我。”师父冷冽一笑道。
对此孟清风亦没有解释,他只是重重叹息一声:“当年你既活了下来便是天意,何况你已经死过一回。玄门正宗也再无你这号人物,所以此事我可以假装不知道。”
孟清风会这么好?
我不相信。
师父也不相信,所以师父直言道:“条件呢?”
“什么条件?”不想,我们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孟清风却揣着明白装糊涂。
“隐瞒师父真正身份的条件。”我插言道:“孟掌门,如此无利不起早的人,要是没有好处相信也封不住你的口。”
可奇怪的是这次孟清风,依旧没有看我。
好似我完全不存在,整个人都是透明的,他只是看着师父道:“没有条件,不过你们硬要这样说,那便将此事处理好吧。算做是我提供人龙脉的条件。”
说完,孟清风转身就走,半点没有停留。
我则是被忽视了个彻底,知道孟清风的背影都消失不见。我才道:“师父,我没隐身吧?”
师父原本还绷着一张脸,听到我这话,不禁抬头轻敲了下我的脑门:“为师教了你这么久都白费了,连自己有没有隐身都不知道了?”
“我知道啊,但师父这孟清风是瞎了吗。我那么大个人他突然就看不见我了?”说着我还比划了下。
实在不是我在意孟清风,而是他这前后反差太大了。堪比天壤之别让我不得不有反应。
师父倒是很能理解我此刻的感受,他只是轻轻的揉了揉我的长发,温声道:“他一直都以为你是那个人,所以才对你与别不同。如今知道你不是了,自然也就不想再关注你了。”
“难不成,我们家阴阴还不习惯了?或者是你突然发现,孟掌门才是你应该选择的人?”问出这话的时候,师父的神色虽然故作轻松,可眉梢眼底却是藏不住的紧张。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