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该怀疑了，就算是宋意舒有多么讨厌他，也不至于到呕吐的程度，他不免猜测过，那是孕吐，可是这个想法刚一冒出，就因为其他的事无暇顾及，忘了。
宋意舒的身体僵了一下，“不，不是，怎么可能，李医生给我用的药有恶心呕吐的副作用。”她说着，拿出放在床边桌子上的药瓶，指着说明书给顾亦寒看，“你看，这里有。”
顾亦寒的眼神扫过去，淡淡地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他眸中的暗涌褪去，手也从宋意舒的腹部拿开，拿过她手中的瓶子打量。
宋意舒犹如靠岸的溺水的人，提着一口气，连呼吸都屏住了。
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顾亦寒突然看着她道：“脸色怎么这么差？不舒服？”
宋意舒摇头，又点头，“是有点，可能是副作用吧。”
她又提到副作用，企图让顾亦寒相信她的说辞。
“副作用这么大？”他的手指放到她的唇上，稍稍用力，苍白的唇就恢复了血色，他笑笑，“医生看来不称职呀。”
宋意舒吓得抓住他的手，“不是，大家都是这样的，不怪医生。”
她害怕他去找医生，一切就全完了，本来让医生帮她隐瞒已经够为难人家了，现在又给人添了一条莫须有的罪名。
“真的没怀孕？”顾亦寒任由她握着他的手，她的手很凉，有些刺骨，他蹙眉，“不许骗我，你知道下场。”
“没有。”宋意舒连连摇头，“我不敢。”
顾亦寒看她一会儿，指着汤碗道：“那吃吧。”
他似乎是信了，因为宋意舒明显感觉他的态度变了，因为他起身推开她的动作都粗鲁了许多。
宋意舒松了一口气，端起鳕鱼汤，一口一口地往嘴里送。
吃到一半，看到顾亦寒还盯着她，她顿了顿，问：“你吃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