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寒正在翻桌子上的文件，突然发现宋意舒出神地望着一个方向，表情有些激动。
他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表情一瞬间变了。
“放在这里时刻提醒自己多么愚蠢。”顾亦寒拿起那个相框，举起来给宋意舒看，讥诮地问：“讽刺吗？”
心中的小火苗一瞬间被熄灭，宋意舒微微垂眸，轻轻笑了一下，回：“是挺讽刺。”
对于顾亦寒来说，她就是他的耻辱！
然后她就听到砰的一声，抬眸就看到相框被扔在地上，碎了一地，皲裂的碎片下是他们两个模糊的面容。
宋意舒心口一紧，下意识地就去捡，她徒手扒开碎片，想去捡起那张照片。
却不小心被碎片划破手指，她不受控制地痛哼出声。
本来背过身发火的顾亦寒猛然转身，看到眼前的场景，双眼满是阴鸷，怒吼：“你干什么？”
他大步走来，拉起她，大力地用手捏住她流血的手指。
只是被划了一下，伤口不深，顾亦寒的脸色才稍稍舒缓，松开她。
“愚蠢！”他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留宋意舒一个人一只手流着血，一只手拿着那张照片站在原地。
她怕是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她拉开门准备离开这里。
顾亦寒却又回来了，他看到宋意舒脸色顿时又不好了，“还想往哪去？”
声音冷沉地冻人。
“我去买菜。”宋意舒低声说。
“别出去吓人了。”顾亦寒关上门，坐到沙发上，对她说：“过来。”
完全是命令的语气，宋意舒只好又走回去。
顾亦寒拉起她的手，骨节分明的大手，捏住她那两根手指，用棉签给她消毒，酒精触及伤口痛的她瑟缩一下。
顾亦寒看她一眼，她立刻又咬着牙装作不痛的模样，他低声道：“怎么这么蠢？”
手已经很痛了，被他凶心里已经很委屈了，还要被他一遍遍说蠢。
宋意舒是不会埋怨他的，也只能默默掉眼泪的份了。
顾亦寒看到她又红了眼眶，顿时更烦了，快速给她处理好伤口，用纱布缠好，才低头，黑沉沉的眸子盯着她的双眸，“很痛么？”
宋意舒用没受伤的手擦了把眼泪，“不疼。”心疼而已。
顾亦寒看着她不肯示弱的模样，扯起唇角发出一声嗤笑，才收起医药箱起身，他从桌子上成堆的文件中，拿出一份黑色的文件夹，递给宋意舒，“没事就拿着。”
脸色没有那么可怕了，宋意舒到现在都没明白他刚刚是为什么发火。
可能因为恨她，所以她做什么他都觉得不顺眼吧。
接过他递过来的文件夹，问：“你不是说很多吗？”
顾亦寒眉头一拧，侧目看她，“你确定现在你能拿？”
宋意舒：“......”看来他不仅是把她当作司机也当成搬运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