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姿势当然有些丑,以前杨一诺委婉地表达过——像只树蛙,不过现在周围无人,她也便顾不得了。
沈笑澜深呼吸,从树上的合适位置跳上了墙头。
看着下面院内黑黢黢的草木,她心一横跃了下去,扑簌半天摔滚在地,蹭了一身泥灰。
还好穿得是长衣长裤,不然总得让植被枝条划破皮了……
听到附近传来脚步声,沈笑澜顾不得其他,立刻蹲在草木中隐蔽起来。
几个女仆端着铜盆,神色慌张的走了过去。
沈笑澜悄悄跟在她们后面移动,沿着石子甬路又走进了曲折游廊,七拐八绕来到主屋。
主屋灯火通明,里面挤着好些人。有个术士打扮的中年男子唱着奇怪的咒,手舞足蹈似乎在做法事。见几个女仆端着水进入屋内,那男子扬起一把灰洒在水中,水立刻沸腾起来。
一屋子人发出惊叹声。
那男子又将水尽数泼洒在地,房内顿时冒起蒸蒸热气。
沈笑澜躲在屋外阴影处,暗自观察着屋内的情况。
除了下人和那术士男子,还有个衣着华贵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正焦灼地盯着躺椅上头发花白、双目紧闭,面色青黑的男子。冯繁陪在他们身边,似乎是在劝慰。
看样子,那应该就是冯老爷和冯夫人了。
外人说冯老爷这几天生了病,足不出户。不过要是普通的病,应该也不会找人在这唱咒做法吧?
沈笑澜用阴阳眼定睛一看,那冯老爷身上果然透着秽气,似是中了尸毒。
沈笑澜立刻绷直了身子。
冯老爷居然中了毒,这要是传出去那还得了?
他们一家人大概也知道是疠病,可不想家主被卫兵抓走送去隔离,于是对外避重就轻做了隐瞒,却偷偷找人来做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