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落下后,屋内有片刻的安静,两人都没有说话,维持着最后的神色对视,像是一场无声的相持。
最终,还是童磨先动了。
他伸出手,用指甲拨开太宰治额前的碎发,说了一句十分意料之外的话:
“你真可爱。”
太宰治:“......”
虽然他偶尔也这么认为,但这种时候听起来怎么就那么怪呢。
然而面上的演技还是要维持的。
他没动,耳根微红,像是陷入呆滞了。
童磨轻笑两声,起身,黑色外褂的低端在半空中震荡两下,荡开了看上去有些暧昧的气氛。
“回去吧,辛德瑞拉小姐,记得要常来看我哦~”
他笑着,语气有些委屈:“不然我会很难过的。”
太宰治也起了身,向对方行了一礼,却始终没有说话。
直到走至门边,他停住脚步,微微侧头瞥向房间内那个背对着他站着的教主,轻声开口:
“我们存在于这个世间,却不能感受到喜悦,但至少我们还可以共享痛苦和孤独。”
“所以我不会离开你的,教主。”
话音落下,他迈步离开。
只剩童磨一人独自站在如同白昼般明亮的房间内,欣赏着手中折射着光芒的金色铁扇,却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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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累死了。”
太宰治向后躺倒在小旅馆的床上,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再动了。
一希坐在他旁边,听他说完了今夜发生的事情,有些意外。
“我以为你会在接近他的时候杀了他,”一希道,“毕竟你当时问我要地址的时候,一副要宰了对方的表情。”
太宰治闻言笑了两声:“对于这种鬼来说,直接杀了,反而太便宜他了,那些美丽的小姐死亡前的痛苦,他总要了解一下吧。”
“你想原样报复回去?”一希问道。
“不。”
一希有些诧异:“嗯?”
闻言,太宰治没有立刻回话。
他想到当时他透过对方眼睛看到的、那种比他还要拙劣而浮夸的演技,便明白,他们两个其实是十分相像的。
他们都在努力,让自己变的像个正常人。
虽然在感情方面,他或许比童磨好一些,但让童磨理解并感受到那些女孩子们的痛苦,这种难度,不亚于让太宰治打消自杀的念头,并且想要活下去。
从见到对方的一刻,他就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而没有直接放弃计划,只是因为——
“有点无聊。”
一希:“......啊?”
太宰治打了个哈欠:“鬼舞辻无惨没那么快召开下一次下弦会议,这段时间总要找点事打发过去。”
况且在某种程度上,和一个酷似自己的人对话,虽然厌恶,但也蛮有意思的。
一希听到他这话,已经顾不上去思考对方到底是不是真的无聊,满脑子只重复着“下弦会议”四个字。
“你......”他紧张道,“你怎么知道没那么快?”
“下弦相比于上弦,没那么重要。”太宰治悠悠道,“死了一两个,以鬼舞辻无惨的性格,不会着急。”
一希下意识反驳:“但下弦陆的累,还是很受倚重的。”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哦,现在应该顶替了死亡的下弦伍吧。”
“唔,如果是这样的话,”太宰治思考了一下,“我们就要注意这个累什么时候死了。”
不等一希询问,太宰治直接解释道:“因为他死的那天,鬼舞辻无惨会震怒,也许解散了下弦也说不定。”
一希震惊了。
十二鬼月从来没有解散的说法,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
只能是鬼王对他们进行了全面清除。
后背的冷汗倏然流了下来,一希面色焦急,想问太宰治到底要怎么救他,然而目光移到对方脸上,就见太宰治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了起来!
“啊,我想起来了,神乐坂的夜晚,好像有好多美丽的小姐诶!”
而后不给一希反应的时间,对方如一阵风,瞬间冲出了房门,消失了踪影。
一希:“......”
说好的累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