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
“青色彼岸花?”
一希听他说完,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存在啊,这……这怎么可能呢?就算我当时蒙混过去了,那之后还是逃不了被戳破后的惩罚啊。”
“但是不用这个理由的话,你会死得更快哦。”
太宰治一手支着下颌,一手拿着钢笔姿态懒散地在信纸上写着什么,就这样,还不耽误他给一希支招。
一希又凑近些许:“他真的会相信我说的吗?毕竟这东西一千多年都没找到,这么巧就被我发现了?”
“会的。”太宰治写字的动作停顿了下,回忆起几月前遇到鬼舞辻无惨的场合,笑了下,“说的人多了,即便看起来不像是真的,但他会自己说服自己。”
这就是当你迫切想要某种东西的时候进行的自我催眠,以及对于能够带来那种东西的人的不可遏制的期待。
他会想,他或许已经错过一个人了,面前的这个,决不能再错过。
一希沉默片刻,点头道:“我相信你。”
“呵。”太宰治手下动作不停,嘴角却勾了起来,“一希君,不要勉强自己相信别人哦~”
一希身形一僵,突然感觉这房间内原本放松的氛围也变得紧张了起来。
然而太宰治却好像什么都没觉察到似的,继续道:“若是第一句话成功了,第二句话就可以说明青色彼岸花如今的位置与状况,记住,一定要先说这个哦,我们要急鬼王大人所急嘛。”
“等他的信息接受的差不多了,就可以慢慢解释你是如何发现的了,他会很有耐心的。”太宰治将钢笔放下,吹了吹纸张上未干的墨水,“我要问问香奈惠君如今在哪里,等得到了回复,你从无限城出来后便直接去那里吧。”
即使一希现在心里惶惶不安,听了这话也忍不住问道:“以你的身份?”
“对啊。”太宰治理所当然地道,“我不是给你编造了一个故事背景?既然故事要继续,背景当然也不能错了。”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又道:“哦,对了,上一次你伪装成我去骗香奈惠君的时候还是有漏洞的——我没有那么勤快哒!报告什么的,才不会自己写呢!”
一希看着对方笑嘻嘻地拿着信纸起身,实在搞不明白对方是如何将懒惰当成一种骄傲,并且还能如此得意地说出来的。
难道他就不会羞愧吗?!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太宰治又开口了。
“一希君。”他走到门边,障子门已经被他拉开了一条缝,而他侧过身来看着屋内的人,“是你的话,这种事情一定能轻松应对的,要对自己有信心啊~”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拉开门走了出去,徒留一希一个人在屋内倍感心惊。
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回忆到这里结束,一希看着已经从上方转移到面前的鬼舞辻无惨,极轻地喘了口气。
他还不想死在这里。
“在哪里?”
年轻又俊美的鬼王站在前方,俯视着他,言简意赅地吐出略显沉重的三个字。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脏跳得有多么剧烈。
期待的东西近在眼前,仿佛一伸手就能够得到,但他却还要控制自己防止失态,毕竟以往期待落空转变成失望的事情也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终于,一希开口了:
“在‘逃亡者’手里。”
鬼舞辻无惨的脸色一瞬间犹如乌云罩顶,阴森而冷厉:“珠世……”
他咬牙切齿地道:“以前在我身边的时候可没见她这么勤奋啊!”
一希觑着他,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自己的脸道:“听说青色彼岸花是……太宰治送到她手里的。”
鬼舞辻无惨脸色一僵。
眼见他的脸色有往铁青转变的趋势,一希忙解释道:“大人让我们追杀太宰治的时候,我曾经想用自己的血鬼术变成他的样子,好引他出来,但是他当时并不在我所处的位置,所以计划一直没能成功。后来得知大人解决了他的时候,我本来想收回血鬼术,却意外遇见了‘逃亡者’珠世,并且她见到当时的我,还与我打了招呼,于是我便阴差阳错地靠着这个身份与‘逃亡者’相处了一段时间,这才了解到一些事。”
一希缓了缓,在众人的催促目光中,继续道:“相处中,我从‘逃亡者’的口中得知,太宰治也是鬼杀队的人,而他曾在一月前,也就是上弦陆大人死后不久,将一朵花送到了她们手中,据‘逃亡者’描述,那是一朵青色的,在夜里会散发着淡淡光芒的花,除了颜色与普通的彼岸花不同,其余的特征倒是都很相似——噢,我还按照描述画了一张图。”
他从兜里翻出来一张折叠的纸,打开后,上面果然是一朵彼岸花的模样,只不过是青色的而已。
“啊!没想到你的画技这么棒啊,这可比我之前看到的好看多了啊。”
上面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希一跳,众鬼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去,就见童磨如同在自己家里一样,打开了屋子的窗户,整个人趴在窗棂上,兴致勃勃地看着下方的动静。
鬼舞辻无惨嫌弃地皱了下眉:“他怎么在这里?把无关人员都清掉。”
后面这句话是对着鸣女说的。
听到指令的近侍拨动长弦,一声琵琶音过后,童磨已经从屋子里被转移到了外面的平台上,连同半天狗和玉壶在内,三位上弦都在同时落到了无限城内的底端,只有一希和鬼舞辻无惨仍在原来的位置上。
“诶?”童磨愣了愣,“无惨大人,这么久没见,我还没和你打招呼呢。”
鬼舞辻无惨:“谁想见你,别像个落水狗一样跑回来惹人心烦。”
童磨有些委屈,小声辩驳:“但是无惨大人也不是人了,我怎么让你心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