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土包子,这是把地卖出去之后有钱了,连病房都住上单人的了,走,去会会他。”孟伦说话间,迈步向前走去,这天晚上,孟伦穿了一身类似于道袍那种特别宽松的休闲版亚麻衫,手里盘着两个在水果店顺手拿走的核桃,迈着八字步向住院楼走去,胸口那只机器喷绘的大仙鹤随着他的动作,翅膀上下翻飞,宛若要起飞一般。
夏福祥这个人,是个光棍汉子,早些年因为嗜赌,所以媳妇就跟他离婚了,后来夏福祥虽然把赌戒了,但是家里能输的东西也都输没了,所以多年来始终没有续弦,而当天被莫北手下的人砍了两刀以后,夏福祥也没有报警,因为他手里的地已经卖出去了,他也怕事情闹到了,会耽误自己卖房子的事,加上他伤的也不太重,所以就去医院封了两针,然后又找了个护工照顾自己的起居。
孟伦一行人上楼以后,径直向夏福祥的病房走去,为首的一名青年一伸手,粗暴的推开了病房的门。
“咣当!”
房门敞开后,正坐在床边喂夏福祥吃饭的护工本能扭头看了一眼进门的几人:“哎,你们找谁啊?”
‘咯嘣!’
率先进门的青年一句废话没有,甩开卡簧刀之后,拽着护工的头发,直接把他的脑瓜子按在了陪护床上,刀锋往他脖子上一抵:“眼睛闭上,装死!”
“扑棱!”
夏福祥看见这个青年的动作,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往后挪了一下:“你们要干啥?”
“你姓夏,叫福祥,对不?”孟伦站在床尾盘着核桃问了一句。
“不是,你们啥意思啊?”夏福祥看着孟伦胸前的大仙鹤,还有他说话的语气,有点懵逼的问道。
“少他妈废话,我问你,你把景寿山的地卖给谁了?”吴铎冷着脸上前问了一句。
“我、我把地卖给千喜公司的人了,合同都已经签完了!”夏福祥看见吴铎凶神恶煞般的模样,语气结巴的回应了一句,最近这段时间,兰江村因为征地的事,恶性冲突不断,夏福祥也知道这伙人既然是为了地来的,那么自己肯定惹不起,不过依照惯例,只要村民把地卖出去了,这伙人一般也就不追究了,所以他还特意强调了一下自己已经签了合同的事。
“呵呵,签了合同也没事,你现在给买你地的人打电话,就说P兰店伦哥要跟他们见一见。”孟伦昂着头,似乎用鼻孔看人一般。
“大哥,我手里的地已经卖完了,钱都打过来了,我跟那些人早都没联系了。”夏福祥硬着头皮回应了一句。
“你跟我撒谎,是不。”孟伦盘着核桃问道。
“大哥,我没撒谎,我真已经把地卖出去了,不信你们可以去村里看台账,我卖地的时候,村里都给我盖戳了!”夏福祥感觉面前这个胸前有仙鹤的人像个二五子似的,心里莫名有些没底。
“哥们,你屁.眼子大不?”孟伦听见这话,笑眯眯的问了一句。
“啥?”夏福祥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皱眉问了一句。
“来,把他病号服裤子拽下来。”孟伦对吴铎身边的两个青年嘀咕了一句。
“啊?”两个青年也懵了。
“抓紧!”孟伦不耐烦的催促了一句。
“哎!”
两个青年虽然一脸迷茫,但还是听从孟伦的吩咐,上前按着夏福祥,开始拽他的病号服。
“对,你俩再给他翻个身。”孟伦看见两个青年得手,呲着大黄牙一笑,从手里的两个核桃中挑了一个比较大个的,迈步走上前去。
“嗷——”
一秒钟后,夏福祥的惨叫从病房内传出。
房间内,吴铎看见捂着屁股满床打滚的夏福祥,还有手里只剩下了一个核桃的孟伦,当场懵逼。
“哥们,这种核桃,我花五十块钱,能买二斤多,但是你觉得,你有这么个大个腚吗?”孟伦伸手按着夏福祥的脑瓜子,把脸往前凑了凑:“我再问你一遍,买你地的人,你能不能找到?”
“能!能!!”夏福祥疼的脑瓜子冒汗,连连点头应了一句。
“你看你这个人,我跟你好好唠的时候,你不给我面子,非得白瞎我一个核桃,这核桃我都盘三天了。”孟伦见夏福祥点头,不仅没高兴,反而还挺不乐意的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