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世豪眉头紧锁,不发一语,看向了坐在他身边,全程听见了对话内容的李秋,开口问道:“你认为,可信度有多少?”
“马吉友跟长锦有仇,他不会跟长锦做套坑咱们,而且他被劫走的时候,我亲眼看见了林忠虎。”李秋舔了下嘴唇:“可信度很高,就是不知道,他打这个电话,会不会是被人胁迫的。”
温世豪舔了下嘴唇,犹豫不决:“我担心的,也是这一点。”
“我觉得,可以试一试。”李秋眯了眯眼:“现在咱们的资金链已经断了,如果马吉友愿意无偿把地吐出来,咱们能剩下很多钱,这个价码,值得冒险了。”
“可这事,万一真是个圈套呢?”温世豪皱眉问道。
“大哥,咱们跟长锦已经闹到这一步了,你觉得这事是不是圈套,还重要吗?”李秋点燃了一支烟:“成了,咱们可以省下一千多万,败了,也无非是跟长锦斗一场而已,但马吉友如果真落在长锦手里,景寿山的地,可就彻底飞了。”
温世豪微微眯眼:“你想赌一把?”
“大哥,咱们现在能够主动做出选择的机会,已经不多了,马吉友免费赠地,这个诱惑,足够冒险一次了。”李秋声音不大,但神色却极为认真地回应道。
“……”
五分钟后,随着东方酒店的自动门敞开,李秋带着五六个人鱼贯而出,纷纷坐进了停车场上的私家车内。
酒店对面的街道上,杨东看见这一幕,嘴里叼着烟,目光深邃,若有所思。
……
亮子山的兴牧养猪场,是林忠虎家里一个亲戚的产业,但是因为之前厂子里闹过一场猪瘟,所以病猪都被屠宰掩埋,而生猪也全都低价处理了,厂区就一直闲置着,准备等疫情被控制住以后,再重新营业,所以这处养殖小区,除了一个在附近村子雇来打更的老头,里面一个人没有,而林忠虎今天也提前跟亲戚打了招呼,所以这天晚上,打更的老头放了一天假,回家哄孙子了。
林忠虎亲戚的这处养殖小区,规模并不算很大,位于亮子山半山的一片开阔地上,除了一圈围墙之外,里面还有三个用红砖堆砌,彩钢瓦做顶的猪舍,以及不远处,搭建在一米多高的水泥地基上,作为办公室和工人宿舍的四间平房。
“哗啦啦!”
随着林忠虎的车队率先到场,厂房门前的伸缩门缓缓打开,随后五台车全都停在了四间平房门前的开阔地上。
“咣当!”
五台车的车门敞开后,林忠虎这边的十几个人纷纷下车,以驼子为首,全部围拢在了林忠虎身边:“大哥,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等人。”林忠虎伸手,指着其中一处平房:“把马吉友和张宇拽屋里去,其余人在这等。”
“明白!”一伙人闻言,顿时散开。
“驼子,你等等。”林忠虎微微伸手,把驼子叫到了身边:“你记住,一会……”
……
亮子山脚。
三蛋的凯雷德轰鸣行进,还有一台途胜紧跟其后,车灯一晃,里面坐满了人。
车内,三蛋的司机韩亮把着方向盘,侧脸看着副驾驶的三蛋:“三哥,今天晚上这事,太怪了,你真多余跟人,要不然,我还是让人给你送下山吧。”
“都到这了,还说这些干什么,抓紧开!”三蛋抬手点燃了一支烟,轻声催促了一句,今天晚上,他决定亲自带队,是因为他已经确认过了,死在冬青手里的统统,并非是当初被四蛋雇佣的小刀,但同时也没听到任何小刀被捕的消息,所以这一刻,三蛋的心思已经不在马吉友那块地身上了,而是准备把张宇接回去,先帮四蛋把屁股擦干净。
一旁的韩亮见三蛋一再坚持,也就没多说,深踩了一脚油门,将车提速。
五分钟后。
养猪场门前,正坐在台阶上抽烟的驼子,看见远处山路上亮起车灯,舔了下嘴唇:“大哥,长锦来人了,如果是嘉翎的人,不会开远光。”
“哗啦!”
林忠虎听见这话,撸动唧筒,将手中的私改猎上膛:“今天晚上这个局,谁先到都一样,准备吧。”
“都精神精神!对伙来人了!”驼子拽出别在后腰的沙喷子,一声呼喝,随即林忠虎这边的人,全都开始从车里抽出棍棒,站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