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见一面吗?”常宽听见杨东的声音,喘着粗气问道。
“我这边有点忙,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杨东一句话把常宽推了出去。
“你不是想跟我合作吗,见面谈谈吧!”常宽再次开口。
“呵呵,你说的如果是这件事,那我就不忙了,在哪见啊?”杨东笑着问道。
“你把地址告诉我,我去找你!”
“我给你发短信。”
“好!”
……
大约二十多分钟以后,常宽就驾驶着奥迪A6,扎进了杨东他们的仓库大院里,而他刚一推开车门,林天驰就从屋里迎了出来,等他看见常宽鼻青脸肿的模样之后,登时一愣:“常总,你这是咋了?跟哪个老娘们搞破鞋,让人家老爷们堵在屋里了?”
“杨东呢?”常宽看见林天驰幸灾乐祸的表情,阴沉着脸色问道。
“他在屋里呢,来,这边请!”林天驰咧嘴一笑,侧身带着常宽向旁边的一个房间走去,进门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杨东:“东子,常总来了!”
“呦,稀客啊!”杨东闻言,笑着从床上起身,看见常宽的模样,只是一怔,便笑着对一把椅子比划道:“常厂长,你也看见了,我们这条件简陋,你随意吧。”
“没事。”常宽微微摇头,坐在了那张破旧的木头板凳上。
“你们聊,我去给你们泡壶茶。”林天驰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开了房间。
“常厂长,抽烟。”杨东拿起旁边的细人大,给常宽递过去了一支,顺手帮其点燃。
“今天,酒厂占地的那个村书记去厂里找我了,说村里规划把酒厂拆了,要改成养殖场。”常宽在抽烟的时候,牵动了脸上的伤痕,疼的一咧嘴。
“嗯。”杨东点燃一支烟,轻轻应了一声,示意常宽继续。
“这件事,是朱勇顺搞的鬼,村书记跟我说,我如果把酒厂让给朱勇顺,它就能继续干,我如果不让,就只能拆迁,然后我就去找了朱勇顺。”常宽顿了一下,指着自己浮肿的脸颊:“你看见了?”
杨东抽着烟没吱声。
“你在大L的事,我听说了,所以我才来找你,因为我咽不下这口气,只要你能帮我整倒朱勇顺,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常宽看着杨东,眼神执拗的回应道。
“你找我,就是这事?”杨东听完常宽的话,眉头紧锁。
“对!我不怕花钱!但是我必须出这口气!”常宽毫不犹豫的点头。
“水来了,小心烫!”常宽语罢,林天驰拎着水壶和茶杯就走进了屋里:“东子,我腾不开手,你帮我把茶叶拿过来呗。”
“不用拿了,你送送常厂长。”杨东直接摆了摆手,此刻杨东已经明显的感觉到,常宽过来就是戳傻狗上墙的,既想让他办事,但是又不想答应他的条件。
“咋了?”林天驰闻言一愣。
“杨东,你这是什么意思?”常宽也随即愣住。
“江湖走马,风也好,雨也罢,走的是路,交的是朋友!我这个人,确实挺喜欢交朋友,也愿意帮助朋友,但,咱们是朋友吗?”杨东目光如炬的盯着常宽:“你我之间聊的话题,又是我之前说过的条件吗?”
“你想要拿下孝信啤酒的代理权,就是为了赚钱!现在我直接把钱给你,这有什么问题吗?”常宽不明白,杨东为什么在面对自己花钱请他办事的时候,会显得如此愤怒。
“常宽,你知道为什么你今天会走投无路吗?就是因为你这个人,实在是太贼了,在你眼里,不管是朱勇顺还是我,我们全都是一群二五子!而你则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企业家,是吧!在你心中,对于我充满了抵触,既想让我帮你办事,又不想跟我产生瓜葛!如果你想用钱摆平我,我劝你在我急眼之前,抓紧滚犊子!同时也希望你想清楚,到了现在,你除了把自己摆进了坑里,还摆平谁了?”杨东眼中丝毫不掩饰对于常宽的鄙夷:“孝信酒厂是你的,朱勇顺想抢,你想让我帮你保住厂子,这都没有问题,但是你记住,我不是你爹,更没有义务平白无故的惯着你,我要孝信酒厂的代理权,是因为我想在沈Y扎根,否则的话,我来钱的路有很多!还有,请你记住最重要的一点!我找你,是做生意的,不是他妈当杀手的!我就一个脑袋!杀完人,枪毙的时候,一枪轰在我头上,我脑袋也碎,懂了吗?”
“呼!”
常宽听完杨东的一番话,做了个深呼吸,沉默半晌后,才轻声问道:“那你觉得,我该怎么样做,才能跟你成为朋友呢?”
“这话你应该问问自己,不是吗?!”杨东坐直身体,面无表情的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