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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歌城对面的路边,常宽的奥迪A6车内。
“东子,辉哥这么久都没出来,不会出什么事吧?”林天驰在车里坐了差不多十分钟的时间,发现歌厅那边始终没动静,心里有些没底的问道。
“别乌鸦嘴!”杨东低声呵斥了一句,手里紧紧的攥着一个手机看向了常宽:“辉哥除了让你把这个手机给我,还说什么了?”
“他什么都没说,就跟我对了一下台词,说我被警察抓了以后,让我跟警察说,是被他胁迫着找到的你,让我告诉警察,他来找你,是要账的,剩下的,就是让我把这个手机给你了!”常宽如实回应。
“铃铃铃!”
常宽一句话落,杨东握着的手机也随即响起了一阵铃声,看见拨过来的陌生号码,杨东迅速按下了接听:“辉哥,是你吗?”
“长话短说,我说,你听着!”巩辉声音沉稳的开口。
“……好!”杨东一怔,认真点头。
“朱勇顺没了,我在沈Y藏身的消息,也就暴露了,所以你身边,我没办法留了,我今天帮你,是因为咱们哥们始终处的不错,同时也因为,你杨东是个有良心的人,我这一走,不知道咱们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但是有一件事你得答应我,等你有能力了,大哥的家人,还有那些因为聚鼎而死的人,他们的家人,你都得照顾好!”巩辉语气坚定的吩咐道。
“你放心!”杨东本想挽留巩辉,但是听见对方的语气如此坚决,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小东,我老了,帮不上你什么了,大哥的遗愿,是想让你远离这个江湖,所以我也不知道,我今天的做法,是在帮你,还是在害你……江湖路远,以后没有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只剩你一个人往前走的时候,照顾好自己。”
“嘟…嘟……”
巩辉语罢,连道别的时间都没给杨东留下,就挂断了手机。
“呼!”
杨东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沉默数秒之后,眼圈泛红的把手机卡拆下来,折断后扔出了车窗。
“东子,辉哥怎么说?”林天驰语气急促的追问道。
“朱勇顺死了。”杨东语气平和,让人感受不到任何情绪。
“死了?!”常宽听见这话,当即愣住,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惊喜还是害怕。
“打电话报警!就说咱们被朱勇顺挟持了,刚跑出来!”杨东拿起烟盒,语速很快的开始交代起来。
……
歌厅后巷,一处没有监控探头的阴影之下,巩辉用手机晃了一个号码,随后把卡拆掉,顺着一个排污井盖的排气孔扔了进去。
“嗡嗡!”
数十秒后,雷钢骑着一台摩托车停在了路边,把一个头盔递了过来,同时掀开了自己的面罩:“事成了?”
“以后的路,就得靠那个小崽子自己走了。”巩辉接过了头盔。
“往哪走?”雷钢咧嘴一笑,张嘴问道。
“对于咱们来说,往哪走都一样。”巩辉戴上头盔,一步跨在了摩托车后座上。
“嗡嗡!”
摩托车引擎咆哮,两个年过四十,却无所依靠的汉子,逐渐消失在了苍茫夜色当中。
……
林天驰的报警电话打出去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如意歌城门前的路段就被警方封锁。
凶杀案的嫌疑人当场被锁定。
巩辉,籍贯大L,柴华南涉黑团伙在逃骨干。
作为涉案人员,杨东、林天驰和常宽三人,全都被押上警车,带回了刑警队。
随后短短一夜的时间里,这个消息就像燎原之火一般,传彻了整个沈城的混子圈。
对于朱勇顺的死,外界的传言众说纷纭,有人说他是因为在赌局上耍钱的时候,跟人起争执捅死了,也有人说他是因为搞破鞋,被qíng • fù的老公买凶干掉了。
直到第二天一早,朱勇顺被巩辉枪杀的消息才算彻底被固定,他是被大L聚鼎集团的逃犯巩辉杀的,因为巩辉的通缉令和协查通告,已经发出来了。
很多人都在猜测,说朱勇顺是因为以前在外面混的时候,得罪过大L的柴华南,也有人说巩辉杀朱勇顺,跟柴华南没关系,只是因为在跑路的过程中走投无路,所以拿了别人的钱,属于买凶shā • rén。
当天下午,又有人证实,说在朱勇顺死的时候,杨东也在场,而且还有从事酒水行业的人出面作证,最近一段时间,朱勇顺和杨东掐的很凶,连全市最为闻名的精神病混子大彪,也是死在了杨东一伙人的手里。
随着朱勇顺被人枪杀这件事传得越来越广,杨东的神秘面纱也被人层层揭开,大L柴华南曾经的手下,跟巩辉一样,都曾是聚鼎集团的门徒。
如此一来,朱勇顺究竟是因为什么死的,或许很多人都已经猜出了答案。
一起枪案,不管沈Y的社会人士对于杨东究竟都抱着一种什么看法,但不可否认的是,巩辉的确一语成谶了。
朱勇顺的死,让杨东以最快的速度融入了沈城的江湖,成为了一个家喻户晓,而且站稳了脚跟的过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