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长悠瞧见马车走远了,方才转身回去。
回去也没睡着,瞪着眼睛想事情,一直到月上中天,方才睡了过去。
结果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见赐婚的诏书下来,她跪在中庭接诏,内侍宣诏的时候,她手心里全是汗,默认那个人的名字,相城,相城。
结果听到的仍是裴炎。
裴炎,裴炎。今有武平君之嫡孙裴炎行孝有嘉,人品贵重,与之天造地设,故将文庄公主许配裴炎,另择良辰吉日完婚,钦此。
她觉得脑门上挨了一个晴天霹雳,人当场昏了过去。
等醒来时,人已经在洞房。
她头上盖着鸳鸯戏水的红盖头,流苏垂下来,她低眼,透过摇曳的流苏看到一双墨色的云靴。
红盖头被掀起来,她抬眼看。
一身大红喜服的年轻公子,修眉凤目,依稀带有肃杀之色。
这是武平君府的嫡孙,裴炎。
他弯腰朝自己作揖,道:“公主,下臣有礼了。”
洞房里一片喜色,她从喜床上站起来,走下脚踏,问:“怎么是你?”
他转身倒了合卺酒,递给她一杯,有点丑话说前头的冷冽:“我也不知道怎么是我,不过看来下臣跟公主是注定要绑在一块了。但下臣没有强人所难的喜好,倘若公主有心跟下臣好好过日子,在下一定尊公主为夫人,倘若公主不愿,咱们各过各的。”
他举起酒杯,合卺酒,他在等她。
她有种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伸手与他交臂喝酒。
喝完酒,他们洞房。第二天早上,他就走了,说是边关有战事。
他临走时问她想要什么东西,他回来的时候给她带回来。她说想要一把剑。他问要剑做什么,她说她也想去打仗,他就笑了,说一定给她带回来。
他走后,也不是走了多久,她回到了自己在洋槐街的宅子,那里好久不住人了,长满了荒草。
她才一进去,旁边就有个人出来将她抱住。
她知道是谁,相城。
梦里不知道到底多久没见他了,只觉得自己经常干这种出来和他私会的事。
他们颠鸾倒凤,迫不及待,不知朝夕。
正当此时,外头突然传来紫苏的声音,焦急的在喊:“公主,公主,裴大人回来了。”
她一听不好,赶紧停下来,催促他穿衣裳,结果衣裳刚穿一半,她丈夫提着剑就进来了。
她自知理亏,也没什么好解释的,请求他给她一张休书。他反手抽了她一巴掌,这一巴掌直接将步长悠抽醒了,她猛地睁开了眼。
房间里黑漆漆的,还是夜里。
她摸了摸自己右半边脸颊,感觉好像真的被人打了似的,热辣辣的。
她摸黑起来,倒了杯凉水,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