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混?”
“不是,就是那种很成熟的大人。”童茉莉说,“寒假的时候,我去找表姐,正好看到她从一个男人家里出来,就……拍下来了。”
沉默了下,倏然爆发,自暴自弃似的,“我讨厌她,每次考试都比我好,不管我怎么努力怎么做题,就是考不过她,和她吵架,大家都帮她不帮我。我讨厌死她了,装出一副善良大度的样子,还说不怪我,原谅我,谁要她原谅?”
简静安静地聆听。
“我就是想吓唬她一下,让她以后,别在我面前装样了,真的很恶心。”
童茉莉的嫉妒和愤恨,在这一刻展露无疑。然而,她同时又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不正当,只好拼命找借口:“她自己做的事,还怕别人说吗?怕被人知道就不要做啊。”
但这样的理由终究是脆弱的,连她自己也无法说服。于是,惊慌的心态又占据了上风,她呐呐道:“再说我、我也不是真的会说,就是吓吓她,我真的没想过会让她自杀,真的没有。”
事实上,她最阴暗的想法,不过是让苗彤发挥失常,自己上升一名。
这可是高考,千军万马的独木桥,一分之差,不知几百名的差距,少一个强力的竞争对手,肯定对她有利。
死亡太遥远了,太可怕了,这么惨烈的结果,直接吓倒了她。
“我也不是故意的……”女生抿住嘴,眼泪落下来,“我知道错了。”
得知秘密的窃喜和痛快早已消失,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作恶或许能带来一时的利益,但作为代价,她将背负一生的良知拷问。
她害怕了。
“对不起。”童茉莉喃喃道,“我没想这样的。”
简静再递过去一张纸巾,拍拍她的后背。
和案件接触得越多,越能见识到人性的复杂。身为侦探,少做道德审判,多着眼于案情本身,无疑是更简单的办法。
“苗彤跳楼的时候,你在哪里?”她问。
童茉莉居然松了口气,她说:“我在医务室。”
“你生病了?”
“那个来了。”童茉莉说,“我肚子疼得厉害,想让老师给我开个假条,我想回宿舍休息。”
“几点钟?”
“第二节课才开始不久。”
简静点点头,话锋一转,忽然说:“我没想到苗彤是和外面的人谈,之前怎么听人说是个班长呢。”
“班长?不可能。”童茉莉的情绪渐渐稳定,“班长很傲气的,听说家里是当官的,反正厉害得很,老师们都对他很客气,他和苗彤的关系也不算好。”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