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当天下午,他和屈杰激烈争执。屈杰大放厥词,宣称自己不好欺负,随时可能为剧组乃至李导本人带来麻烦,同时,他的负面新闻一旦曝光,片子大概率不能播出。
李导或许要为此大出血,甚至影响妻子的疾病治疗。
而从时间上来看,他是最后一个回来的,且就住在死者对门,下手非常方便,作案条件充分。
但这里有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
——凶手为什么要制造出那样的案发现场?
比起复杂的动机,凶手的行动才是破案的关键。
假如他是想借富家千金的传闻,制造出女鬼shā • rén的假象,那么,密室和血迹的搭配绝对完美。
可现在剧务已经承认,满床鲜血的效果是他干的。这并不是凶手原本的计划,最多加以利用了。
试问,一个迷信的导演,shā • rén后看到天花板淌血,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正常人都要吓死,何况是他?退一万步说,即便他仇恨上头,稳住了,难道还有勇气将计就计,利用闹鬼的鲜血伪装现场吗?
李导完全不像是那样的人。
还有,他回来的时间已经非常晚,应当不清楚屈杰和女孩的状况。看到屋里不止屈杰一个人,为什么仍然选择动手?
烧麦的醉酒程度无法预料,凶手就不怕被她撞见吗?
简静想了想,又去问了制片人一个问题。
他说,昨天回房间后很快睡着,并没有和其他人交谈过。
如此一来,凶手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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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静花了一些时间,破解了密室的机关。
下午,她召集案件的众位嫌疑人,宣布已经找到了凶手。
李导迫不及待:“是谁?”
“不着急。”简静没有一上来就指认凶手,反而环顾众人,道,“我想先问一下在座的各位,有谁知道闹鬼的真相,知情人或是有所猜测都请举手。”
李导一愣:“闹鬼的真相?”他扭头,看到其他主创们互相使眼色,顿时起了疑心,“难道是……”
剧务主任避开他的视线,默默举手。
然后,美术指导也无奈地抬了抬手背。
“其他人都不知道吗?”简静笑了,“可别对我说谎。”
贝女主略作犹豫,约莫怕她戳穿自己,只好配合地举起手。
江白焰挠挠脸,也乖乖地伸手了。
李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再看看摄影指导和制片人。
摄影知道清清嗓子,摊手说:“好吧,我猜到了。”
制片人却与李导一样,震惊又猜疑:“是你们干的?你们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美术指导耸耸肩,故作不屑,“看那小子不顺眼,出口气,不行么?”
制片人气得要死:“胡闹!你们这样乱搞,完全扰乱拍摄!”又怀疑,“难道是你们杀了他?”
剧务主任忙道:“不是,我们只是想给他一点教训。”
美术指导:“shā • rén犯不着。”
“到底是谁?”制片人反客为主,质问简静。
简静却理都不想理他,自顾自道:“第二个问题,案发当天晚上,有谁看到别人离开自己的房间外出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相继摇头。
“好。”简静没有解释询问的缘由,话锋一转,切入正题,“现在,我来还原一下案情。”
她整理思绪:“屈杰是死于机械性窒息,也就是被凶手徒手扼死,通过残留在尸体上的手印判断,凶手是力气较大的男性。他杀死屈杰后,反锁大门,从窗户离开,并利用机关伪造了密室。”
江白焰好学生式举手:“什么机关?”
“凶手在窗户的拉手上挂了一个衣架,上悬式的窗户开启时拉手朝上,关闭时拉手掰下。”现场过于血腥,简静就没演示,尽力描述,“在衣架下方放置一个干燥的美妆蛋,搭上一条吸水性好的浴巾,等到血液滴落下来,由浴巾传到美妆蛋上,它便吸收水分而膨胀,顶高衣架,使得衣架重心偏移,钩子带上了把手。”
江白焰是一流的华生,认真提问:“这样衣架不会挂在钩子上吗?”
“会啊,所以还需要一块压缩湿巾和一块冰。”简静道,“压缩湿巾很小,卡在钩子与玻璃之间,放上几块冰,冰融化的水分会使它们膨胀,顶掉钩子,湿巾和衣架掉在地上,完全不显眼。”
托赖于屈杰糟糕的习惯,湿巾、衣架、浴巾、美妆蛋掉落一地,也不会有人察觉到异常,因为他就是这么乱。
“我明白了。”江白焰配合地发言,“凶手能做出这个机关,证明他知道闹鬼的布置,将计就计了。”
制片人明显松口气:“这样我就没嫌疑了吧?唉,早说了,我没shā • rén。”
贝女主冷淡道:“凶手难道不会说谎吗?”
“对。”简静也不想便宜制片人,立即接口,“知情或者不知情,都是你们自己说的,并没有证据。目前还不能排除某人的嫌疑。”
作者有话要说:差点忘记6W收藏的加更了,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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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见的机械性密室,但文字的表述不如画面,看过就算吧
PS,我每次看这种机关密室,都觉得想象力匮乏,还是柯南好理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