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兄弟们在京城,跟着大帅为了皇帝陛下募捐,可以说把能得罪的全得罪了,那些勋贵恨咱们,当官的恨咱们,他们都恨得咬牙切齿,如今杨大帅在这里他们不敢,可要是杨大帅走了,他们转头报复咱们怎么办?
京营的兄弟有多少是在籍的军户?
事后那些官老爷找个借口,给兄弟们栽赃陷害,就像王保陷害蓟镇的南兵一样都杀了,也无非就是报个兵变而已。
杨大帅终究鞭长莫及。
跟着一起来的这些青壮兄弟们,有多少都是那些勋贵的佃户?
杨大帅一走,兄弟们都回了乡里,再也凑不成团,还不是随便他们拿捏,他们这次捐出的,终究还是要从兄弟们身上找回,给你们把地租加到七成,你们是种还是不种?那些贪官污吏更容易,随便巧立名目让你们多交捐税,把原本一成的火耗加到四成,你们交还是不交?
他们捐出多少银子,终究还是要从兄弟们身上榨出来。”
杨丰说道。
他一说周围士兵立刻慌了。
他说的没错啊!
他一走这些官老爷们,勋贵们怎么可能不报复。
这一次他们损失这么多银子,终究还是要想方设法捞回来,而京营和京畿这些百姓终究是在他们掌握的,加租,加税,甚至就是盐价涨上去,布匹价格也涨上去。这些士兵和百姓们过去任他们鱼肉,如今一切都不变,事后还不是照样任他们鱼肉,既然在人家掌握之中,想要报复还不容易?
“你们闹到头来,还不是梦一场?
改变了吗?
什么也没改变!
你们还是贫民,他们还是权贵,你们还是被他们鱼肉的,他们还是踩着你们想怎么鱼肉就怎么鱼肉的。
这大明的天还是他们的天,这大明的地也还是他们的地。
什么都没改变,你们最多就是这几天做了一场梦,一场很好,但终究没什么用的梦。
杨大帅走了。
你们的梦醒了。”
杨丰摊开双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