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城跟张江和等人,在医院的传染病房里被隔离观察一个星期之后,还有点不放心的张江和,又拉着唐城去了军营待了半个月,确定真的没有问题之后,这些心急火燎的往家赶。唐城没有跟着张江和一块回家,而是继续留在了军营里,没有人知道,那晚销毁箱子里那些东西的时候,唐城居然鬼迷心窍的留下了两瓶病源提取物。
唐城那晚本想留下箱子里的所有东西,只可惜他的随身装备包有容量限制,所以他只留下了其中的两瓶。有系统提供的随身装备包,唐城根本不用担心瓶子里的东西会泄露出来,留在军营里的他开始琢磨一个针对日本本土的报复计划。军营和医院都有电话,所以唐城每天都用电话联系家人,多日未归到也不算什么大事。
唐城留在军营的借口是自我隔离,可是等在家中的汉斯却并不相信这个,第二天一大早,汉斯就带着唐母和周红妆亲手做的饭食,赶来军营这边。“就知道你躲在这里一定有事情!”在唐城的办公室里,汉斯懒洋洋的斜靠在沙发里,对面坐着唐城。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汉斯看到唐城的时候,却并没有开口询问。
汉斯倒是能耐得住性子,可唐城面对汉斯那满含审视的目光,只能主动说出事情的来由。“事情基本就是这样的,虽然还没有办法确认那个箱子里装的东西,是不是我们猜测的那样,但我只能这么做。”听了唐城说出的真相,汉斯随即陷入沉思当中,他还在上海的时候,曾经搜集到一些有关关东军的情报,但其中并没有涉及关东军秘密研究病毒武器的内容。
很多事情,唐城都没有办法对汉斯说,因为他没有办法解释自己说出的这些所谓机密的来源。见汉斯此刻的表情是半信半疑,唐城便不打算将自己的报复计划说出来,一场危机就此过去,可是此事的后续影响却并未消散,也不知道此事是从谁口中泄露出去的,唐城离开军营的时候,政府中的一些gāo • guān已经都知道了此事。
旧事重提之后,委员长也没有办法彻底消除此事,在那些gāo • guān们的建议推动下,委员长只能命令军统对日方实施报复行动。军统养着不少刺杀高手,但是缺少像唐城这样,有高度自主性的行动好手。唐城随后从张江和口中得知,为了此事的局座,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位高权重者,自有忧心之事,这句话说的就是现在的局座。
可惜现在的唐城,已经不是当初才刚刚南下的唐城,所以不管张江和任何暗示,唐城都没有做出回应。“我又不是傻子!”和汉斯待在后院下棋消磨时间的唐城,面对汉斯的询问只是无聊的撇了撇嘴。“现在这个时间点跑去上海,根本就是飞蛾扑火的自杀行为!我从来都不是来去自如的飞天大盗,如果没有情报和后援支持,我早被日本人留在上海回不来了!”
“以前我去上海的时候,虽说不会主动联络军统上海站,但好歹上海还有你这个朋友。现在连你都来了重庆,我再去上海,能依靠谁?军统上海站多次遭遇特高课的尾部,说明他们内部一直都有内奸存在,我去找他们寻求帮助,不是自投罗网又是什么?我觉着就待在重庆不错,钓钓鱼下下棋,也很好!”
唐城最后这句话,透着老气横秋的味道,汉斯听了他这话,倒是没有出言继续询问,因为他也觉着现在去上海,并不是一件好事。“其实我到不拒绝对日本人实施报复行动,只是像军统那样,只是派人去刺杀几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我实在是提不起兴趣!如果军统能安排我去日本本土走一趟,我指定能搞出点大事件来!就算烧不掉他们的皇宫,干掉几个gāo • guān也是好的!”
此刻在唐家的后院,就只有唐城和汉斯两个人,所以唐城说话的时候,就显得有点肆无忌惮起来。汉斯闻言却马上笑出声来,并且伸手指着唐城笑道,“你以为去日本本土高袭击,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我跟你说,早在日本人占领朝鲜半岛的时候,不知道有都少朝鲜抵抗组织的人,就跟你刚才说的那样,用日本侨民的身份去了日本本土,试图刺杀日本天皇和gāo • guān。”
“我搜集到的相关情报里,光是有名有姓的就不下百人,剋下他们谁也没有成功。这些拿着假身份的朝鲜抵抗份子,大多刚上岸,就因为露出马脚被捕。剩下那些侥幸躲过的朝鲜人,也因为其他的各种原因,被日本警察逐一抓获,就算有人能在京都生活下来,他们却根本没有时间和途径,靠近他们想要刺杀的目标。”
“小子,教你个乖,你最好打消这个想法,因为这根本不合实际。”汉斯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因为从刚才唐城的话语中,他听出唐城是真的准备跑去日本本土实施报复。作为一个资深的情报人员,汉斯觉着唐城的想法很不合实际,作为朋友,汉斯更是不希望看到唐城死在异乡。可他没有想到,早在南京的时候,还是个普通巡警的唐城,就已经开始计划针对日本本土的报复行动。
看出汉斯这是在关心自己的唐城,只是咧嘴一笑,随后压低了声音对汉斯言道。“这里就只有咱们两人,所以,我说你听,你听过之后就都忘了吧!”唐城表情轻松,可是说出口的话语,却听的汉斯直冒冷汗。“几年前,我还在南京的时候,因为父亲的故去,就一直琢磨着该如何报这个仇!只是帮着军营搜捕几个日伪特务,这并不能解开我的心头之恨,所以,我觉着,只要有机会,我一定要去日本本土搞点事情出来。”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一直在私下学习日语,甚至还找了个曾经去日本留学,后来在报社工作的记者,跟着他学习日本风俗和生活习性。在战争爆发之前,我就知道中日之间一定会爆发战争,只是不知道这场战争的规模会如此之大。以为家人,我只能选择随波逐流,一直帮助军统搜捕日伪特务,是为了提醒自己别忘记家仇!”
“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家母和内子得到委员长夫人的庇护,这就说明哪怕我不在了,家人也会过的很好。所以我才会想起之前琢磨过的事情,特高课这次偷着运送病菌进入重庆城,一旦被他们得逞,这一城的人都会遭难。我苦练本领,偷着学习日语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向他们拿回失去的东西!”
“你刚才提到的朝鲜救国军,我在上海的时候,跟他们打过交道。不过恕我直言,那些朝鲜人虽说血性十足,可他们缺乏足够的训练和大局观。而且他们躲在中国这么多年,干过几件能让人肃然起敬的事情?他们没有做成想要干的事情,不代表我做不成,而且你别忘记了,我可是有一个真正的日本侨民身份。”唐城说着话,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日本侨民的身份证明递给汉斯。
看到身份证明上三木一郎的名字,汉斯忽然想起来,唐城拿出来的这份日本侨民身份证明,还是自己找虹口区的内线,为唐城办理的。“这个叫三木一郎的日本人,年龄本就和我相当,家里也早已经没有了其他的直系亲属。我从拿到这份身份证明开始,就一刻不停的研究这个三木一郎,这么跟你说吧!就算这个三木一郎的旁系亲属坐在这里,他们也不会知道我是个假货。”
唐城脸上这幅胸有成竹的表情,看的汉斯心慌,他开始担心唐城真的有去日本本土的想法。“我拿着这份身份证明,可以从上海坐船去日本,到了日本之后,我可以去京都开个小店,或者进入一家工厂做工,总之我会很快融入京都。等周围的人都熟悉我之后,我就不再是日本警察关注的目标。你别忘记了,我给过你的那些武器设计图纸,所以只要我想,我就可以利用一些旁人想不到的东西,造出用于shā • rén的装置。”
“最重要的一点,日本地处地震多发带,所以日本人的建筑大多都是木制的。所以,我只需要等一个大风天,找准机会在上风位置放一把火,一场火烧连营的大杀之局就成了。就算京都的救火队出动及时,大不了我多放几把火就是了,你说我这个计划如何啊?”
顿住话音的唐城笑嘻嘻的看向汉斯,而坐在他对面的汉斯,这个时候早已经听的目瞪口呆。为什么自己觉着难以实现的计划,在唐城的口中,会说的如此轻松?心塞不已的汉斯,此刻暗自在心中嘀咕,难道这就是能力的差异?唐城刚才说的火攻,虽说听着有些离谱,可是仔细想想,可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