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峥嵘没有马上接话,盛浅予径自道:“我这么做不仅是咽不下这口气,主要是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让你和外公看清楚众人里面谁是敌谁是友,谁又是墙头草两边倒。”
两边选在同一天办喜事儿,广发邀请函,替方盛两家试人,也替自己出气,盛浅予就是要让乔治笙尝尝,她跟他最讨厌的人在一起,他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盛峥嵘正愁找不到合适的机会遏制乔家,如果这次让乔家跟部分人走近,对以后的局势而言,都是不利的,可找什么理由能广宴亲朋,他一直没想好,如今盛浅予替他决定了。
盛峥嵘看着盛浅予说:“让你受委屈了,你暂时先忍忍,是订婚不是结婚,等到日后fēng • bō平息,爸爸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比乔治笙好一千倍一万倍。”
盛浅予勾起唇角,淡笑着回道:“下回我们都把眼睛擦亮点儿,不能再看错人了。”
事情就这么决定好,盛浅予说:“我去通知祁丞。”
一个即将要订婚的人,还是最后等待通知的,着实讽刺,偏偏盛家人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
盛浅予从书房里出来,回到自己房间,房门刚一关上,她背靠门板,心跳特别快,像是一张嘴心就会自己蹦出来,脸色煞白,嘴唇泛青,她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药,含在嘴里。
眼泪在眼眶打转,她告诉自己不必难过,方案是她自己提出来的,盛峥嵘…只不过是没拒绝而已。
都说她是家里最受宠的人,无论父母还是外公,都把她当掌上明珠,可盛浅予不傻,她知道若是当真将她看得最重,当初就不会强迫她跟乔治笙分开,现在也更不会同意她跟祁丞订婚,一个是特别爱,一个是特别不喜欢,偏偏她不能跟特别爱的在一起,却要跟特别不喜欢的人订婚,简直滑稽,讽刺,甚至恶心。
可又有什么办法?她已经失去了乔治笙,其他的都无所谓了,跟谁不跟谁,他会在乎吗?只要他心里能有丁点儿的波澜,都算她没白走出这一步。
吃了比平时计量要多的药,盛浅予平躺在床上,直到心跳趋于稳定,坐下来,她拿出手机打给祁丞。
祁丞接通,柔声说:“正想打给你,今天有空吗?请你吃饭。”
盛浅予惨白着脸说:“你下个月三号有时间吗?”
祁丞回道:“你的事儿最大,没看日程表,但我可以推。”
盛浅予说:“我们订婚吧。”
祁丞那边明显愣住,过了几秒,他问:“你认真的?”
盛浅予说:“我不爱开玩笑。”
祁丞冷静的说:“时间会不会有点儿仓促?”
盛浅予道:“我家这边儿会准备好,到时候你人来就行。”
祁丞明知是互相利用,可盛浅予的口吻依旧让他不爽,活像是外面包养的鸭子,随叫随到。
短暂沉默,他淡笑着说:“好,那就三号见了。”
电话挂断,祁丞从萧敏芸的床上起来,穿上拖鞋往外走,他在厨房看到熬汤的女人背影。
盛浅予想把他当下人使唤,可她也不过是他的一个备胎罢了,游戏而已,谁也不要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