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看出了她的不舒适，程思灏皱眉瞥了一眼她脚下的高跟鞋，直接弯腰，偏凉的手指握上她脚踝的那一刻，玲珑才有些疑惑的反应过来：“怎么了？”
“不舒服就脱掉，换一双。”眼前出现了一双白色的帆布鞋。
一只鞋子已经拿了下来，玲珑低头看着他：“晚上去什么地方，穿这双不会显得太随意吗？”
“没关系。”他并未解释太多，抬头看了一眼她身上的长裙，又忽然起身从新拿了一套衣服，“换这套。”
玲珑看着他手里那件V领镂空流苏白色针织衫，彻底傻眼：“这没事？”
…………
直到坐上车，玲珑才想起来下午赵庭然给她说的那事，懒懒的靠在后座上，“赵庭然说明天回过来，下午三点到湘海，沐陌跟你说了吗？”
程思灏正看着文件，鼻音发了一个“嗯”，“沐陌今天下午跟我说了。”
这两人过来，尤其是赵庭然，他捏了捏鼻梁，有些头疼的嘱咐：“和赵庭然待在一块的时间要适可而止。”
玲珑还没想辩解两句，他又理所当然的来了一句：“她有自己的男朋友陪。”
玲珑：“……”
其实来见谁，玲珑隐隐有些猜测，程思灏也没想瞒着她，翻着文件薄唇有些淡漠的吐出来三个字：“苏雅珩。”
玲珑指尖一僵，又很快调整过来，淡淡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好。”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自然也没注意到程思灏深邃的瞳孔中那有些寡淡的光芒，这些年的苏雅珩似乎已经让他陌生了。
餐厅的位置选在自家酒店，不过因为秘书崔萍已经提前打好了招呼，选在了一处环境较为安静的小楼层，直接坐着专属电梯到达顶楼。
站在入口迎接的经理目不斜视，标准九十度弯腰：“程先生，程太太，苏小姐十分钟之前已经到了。”
玲珑站在程思灏身旁，上身那件流苏针织衫下配了一条黑色短裤，刚好与毛衣的长度一致，肩上背了一个链条小包，脚上一双低调小白鞋，这打扮怎么看怎么像是出来逛街的。
更别提旁边的程思灏一身黑色西服正装。
不过这身穿着却是更符合她平常在家的风格，这样看来，程思灏是觉得这场见面不需要太正式？
玲珑见到苏雅珩的那一刻忽然觉得有些恍惚，她像是变了，又像是没变，不过留给人的第一印象仍是是那说服人心的“优雅大方”。
苏雅珩一见到他们就立马迎了上来，不过第一反应就是对着程思灏的笑容满面：“好久不见。”
然后才是转过来看着玲珑很浅很淡的一句：“玲小姐，还记得我吗？”
玲小姐？
玲珑不冷不淡的扯了个笑：“苏小姐，还有点印象。”
既然人家对你明显没热情，你又何必多有兴趣。
和玲珑相反，苏雅珩倒是有些惊讶玲珑这两年的改变，结婚那时她还觉得这两人必然走不到一起，所以才这么放心的大胆扩张自己的事业，把自己变得更好，更能匹配，只是两年，程思灏和玲珑出现的第一眼倒真是更像成双成对的恩爱夫妻。
苏雅珩美丽的眸子在玲珑身上扫了一眼，眼角的零散星光若隐若现，倒是没想到，这位程太太还真是越活越年轻了。
她红唇一勾：“看来程总这是刚陪太太逛完街？”
话音未落，苏雅珩低笑，尾音故意拉长，倒是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本来还以为程总邀约是为了国安那块地的问题，现在看来，倒是我多想了。”
这话的深层意思不用人去探究也知道什么意思，带着玲珑过来谈公事，尤其她还是这身随意的打扮，相比于苏雅珩的那一身红色长裙，玲珑真是甘拜下风。
程思灏轻皱眉间，没回答她的话，略过她直接拉开她身后的那张椅子，玲珑自然而然的落座，动作行云流水，看起来已是做过很多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