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吃一起住一起睡一起,除了没上床该做的事儿不该做的事儿你全都跟我做完了,现在跟我瞪什么眼睛?”白洛书的情绪有点儿失控:“早干嘛去了!”
可能是客厅里的动静有点儿大,吵醒了在一楼睡觉的老太太,老太太惺忪着眼睛开门出来:“怎么还不睡呢?这么晚了,早点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妈,没事,我跟阿书喝酒呢,喝得正高兴。”宣婵看着白洛书,神色明显是紧张的:“吵到您了,马上就睡。”
“大半夜的少喝点酒。”老太太嘟囔着:“小书呀,你看着点儿她,别喝醉了撒酒疯。”
“我看着她,阿姨您放心,这就收,不喝了。”白洛书看了宣婵一眼,然后过去扶老太太回房间:“我送您回房间。”
“哎,这才是好孩子。”老太太拍着白洛书的手,回头嗔怪地看了宣婵一眼:“一定是你缠着小书大半夜喝酒的,下次可不许了,听到没有?”
“知道了妈。”
白洛书扶着老太太回了房间,宣婵才松开攥着的拳头,掌心几许斑驳的指痕,低头看着地毯上的红酒渍,然后慢慢蹲下来,把酒杯捡起来,拎着茶几上的酒瓶上楼回了房间。
大开的窗户,宣婵坐在地上靠着床腿,望着天上的那一轮月,夜色苍凉月如霜,醇香的酒化在嘴里也只剩苦涩。
早干嘛去了?
她也想知道。
她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如今这地步,她只是交了一个好朋友而已,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应该交什么好朋友,是不是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就一定要保持距离,她有错吗?如果一开始她对白洛书就没有那些亲切的好感,如果从一开始她们就只做普通同学,是不是就不会有后面的这些?
是她没有把控好度,是她故意撩拨了阿书,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把这一切都搞砸了。
老太太是被雨滴声给吵醒的,噼里啪啦的雨滴直接砸下来,老太太惦记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起床披了衣服去看,果然就见有几朵小花已经被打折了枝干,再不护起来,就要被大雨给淋坏。
“小张呀,快起来快起来下雨了,院子里的花得收拾起来。”喊了保姆又去敲白洛书的房门:“小书,小书呀,快起来帮阿姨搬花,外面下雨了。”喊了两声之后又上了两阶台阶,冲着楼上嚷嚷:“小婵,你也起来,都起来干活,快点!”
楼下的保姆小张反应最快,老太太还在喊人的时候,就已经麻利地换了雨披:“阿姨,别喊她们了,她们两个昨天睡得晚,我自己就成。”
“多个人多个帮手,你先搬着,我叫她们起来。”老太太拍了白洛书的房门,一直没人答应,干脆就直接拧开了房门,结果屋子并没有人:“咦,小书上哪儿去了?难道昨晚在楼上睡的?这俩孩子,都说了让她们早点儿睡,估计是又跑楼上喝酒去了,馋什么不好馋酒,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太太絮絮叨叨上了楼,瞧着宣婵的房间:“快起来,下雨了,都起来帮忙搬花,搬完再回来睡觉也不迟。”
可惜,楼上也没人搭理她,老太太这就纳闷了:“怎么回事呀?怎么都不起来?”
然后又是自己开的房门,这一开,就把老太太给吓了一跳,屋子里窗户打开,雨滴噼里啪啦砸进来,房间里扑面而来的一股子冷意,床上没有人,地上摆着乱七八糟的酒瓶子,还有残存的酒意,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