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以后,高震淣瞧见堵在前面的一群乌泱泱的记者,又看看明显一副不想接受采访的顾桓,心神领会,和他一起从后门离开。不曾想,俩人刚走到小径,就见纪玦也从另外一个方向出来,踏上了这条甚少有人经过的僻静路。
顾桓仿佛没看到纪玦似的,眼皮不抬,继续和高震淣交代工作:“以后这种会议你来就可以——对了,飞机准备好没?我明天一早赶时间去Courchevel滑雪。”
俩人擦肩而过时,纪玦停下脚,极轻地笑了下:“我也觉得这种会议浪费时间,顾小公子,有时间一起滑雪。”
顾桓一偏头,回他了一个慵懒的笑容:“好说,反正我有大把空闲时间,比不得纪总日理万机,忙得很。”
“巧了,我这个人平时最大的正事儿,就是晒晒日光浴,滑滑雪游游泳,干干——”纪玦一双没有温度的眼眸在顾桓喉结和腰腹上轻轻一扫,言语轻佻,“想干的人和事儿。”
“看不出来纪总的家伙什儿还挺有用,”顾桓眉眼一弯,盛满了又痞又浪的风流劲儿,“不过,别着急,它早晚有一天会变得和你一样,成为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俩人说完,又居高临下地看了眼对方,随即收回视线,冷漠离开。
晚宴地方在酒店二楼,顾桓晃着酒杯,不疾不徐地穿过嘈杂人群,脸上是任谁看了都容易心生好感的得体笑容,他姿态放松而随意,处在一堆叔父辈的大佬中间丝毫不见怯,游刃有余。衣香鬓影的应酬场合,他和纪玦俩人遥遥处在两个永远不会有交集的位置,把对方视为空气,直到晚宴接近尾声。
高震淣四处张望一番,疑惑道:“是我眼睛不好使了吗?我怎么没看到那个大黑炭。”
“嗯?”顾桓一扬眉。
“就是那个跟在纪玦身边的人。”高震淣弯腰靠近顾桓,压低嗓音道,“我查过了,他之前没有去过icedark。”
高震淣心细,纵然知道顾桓不相信酒吧事件和纪玦有关,但还是存了一丝怀疑,悄悄去打探了一番。
顾桓叉起一块牛排,兴致缺缺地往嘴里送:“还有其他消息没?”
“暂时没有。”高震淣摇摇头,“毕竟他们之前不在西湾省,很多事情都不好查。”
顾桓闻言,抿口酒,手指若有所思地轻叩着桌面,没再说话。
高震淣见顾桓只是吃了一小半,忙问他:“酒店附近有一家面馆,评价还不错,我去给您买一份?”
顾桓没搭腔,沉思一瞬后,才看向高震淣:“公司那边还有没有什么事?”
“没有了,其他不重要的工作邮件我都处理过了。”高震淣早把顾桓每周的行程安排都牢牢记在心里,飞快回道,“您明天早上七点有个视频会议。”
顾桓这才站起身,径直去往大堂方向,懒洋洋地说了句:“走吧,面坨了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