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诡异气息,腐朽,沉闷,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芬芳。
少顷,众人被吓跑的三魂六魄开始逐渐归位,慢慢恢复平静,许久不转的脑子也发出了吱呀的齿轮摩擦音,“可,可是,我们都有不在场证明啊!”
“酒,酒!你们看到没,一定是有人提前在酒里下毒,想栽赃给我们!”
“可谁会无冤无仇的去害蒋哥啊!不对,你们还记得吗?蒋哥生病了啊!所以这事儿和我们根本没关系,是他自己喝了药又喝酒,完全是自杀!”
七嘴八舌声犹如苍蝇般嗡嗡乱转,沿着一直没说话的顾桓和纪玦俩人飞来飞去,顾桓皱着眉,目光继续细细扫过房间格局,不放过任何可疑地方。
他当然一早就看到了散落在蒋立明身边的酒杯和从口袋一侧露出来的药瓶时,也一直都知道蒋立明昨晚打电话时咳嗽还没好——可是,事情真的会如此简单吗,是蒋立明一时疏忽大意,不小心亲手葬送了自己性命?
顾桓眉头紧锁,正要再上前重新检查下,却见纪玦朝他轻轻一摇头,随即牵起了他的手。
纪玦眼睛微眯,带着顾桓稍稍退后几步,视线巡视过一圈房间,最终定格在了沙发后面某个极其不起眼的黑色圆钮。
纪玦上前,在上面轻叩了几下。
紧接着,房间里的灯光瞬间由明转暗,古老的十字架发出了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配合着缓缓打开的另一道隔间,展露出内里全貌以后,再度归于平静。
众人瞠目结舌,眼睁睁地看着刚才还能坐人的沙发突然倒下,形成了一道天然滑梯,而它后面,在一处隐秘而不为人知的狭小角落,就着展开的缝隙往下一滑,不偏不倚地就会将人送到那漆黑一片的天然墓地。
像祭奠,像审判,像高高在上的神明,邀请一众凡人来欣赏他的表演。
众人被这一串操作惊呆了,嘴巴大张,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顾桓脸色愈发凝重:“所以他不是——”
“不,不一定,毕竟——”纪玦摇摇头,重又牵着顾桓退回原处,朝沙发那儿轻轻一抬下巴,沉声说,“密室,感冒药,误食红酒,一切都说得通,起码就现在的场面来看,不能确定是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