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房间内的灯暗了下去,只余下透过落地窗铺满一室的月光,在地板上模模糊糊地映出两道狭长黑影。
顾桓双手撑着书桌,一双飞扬的黑眸眨也不眨地盯着某处,冲纪玦狡黠一笑:“开始吧。”
纪玦深深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脚步不疾不徐地微微退后,手指勾着边缘,轻轻一挑,在静谧的黑夜发出了一声极其细微的窸窣声。
顾桓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未关严实的门窗露出一丝窄缝,有风徐来,吹得薄如蝉翼的纱帘晃动了几许,在如水般清澈的月色中,清晰勾勒出阳/刚轮/廓。
纪玦一只手轻巧解开,直起身,将束缚远远丢于一侧,姿态优雅而克//制,再然后,他轻轻抬眸,极深地看向顾桓,指尖挑起了一抹边缘弧度——砰!随着纪玦这个未曾说一字的眼神,顾桓周/身血/液骤然加/速,所有的冷静都在这个瞬间灰飞烟灭。
撩//人者先自乱了阵脚,顾桓不禁暗骂自己不争气,抿紧嘴,从擂鼓般的心//跳声中寻一丝清明,目光顺着纪玦的指尖往下移。
纪玦无声笑了下,微侧过身,正对着顾桓,修长手指似有若无地搭在上面,悠悠下滑。
顾桓目光紧紧追随着纪玦动/作,呼//吸都快了几分,看他慢条斯理地拨开一层缭绕云雾,露出雪后的巍峨峰峦。
那曾带顾桓领略过无数极/致风景的山峦,如今安安静静地垂在一侧,像沉睡的猛兽,被一汪山泉轻//柔包//裹,落满清清冷冷的细雪。
顾桓忍不住抿了下嘴,连带着喉//结也极轻地上下滚动了一刹,脸上却装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等着纪玦继续。
纪玦指尖沿着边缘轻轻撩//拨,眼眸一如既往的清冷,不动声色地靠近顾桓。
然后,在顾桓逐渐盛满浓墨的眼神中,不动了。
顾桓见状,一挑眉,压心底不受控的小野兽,半真半假地戏谑纪玦:“纪总这是又要耍赖?”
“没耍赖。”纪玦俯身,清浅笑着,在顾桓耳边低语,“我做过了。”
顾桓又诧异又想笑,一把勾住纪玦脖子,拿手指戳着他的鼻尖:“撒谎会变匹诺曹,你这算哪门子做过了,都没反应——”
他没能说完,剩下的话被纪玦急风骤雨般的wen,悉数堵回肚中。
再然后,顾桓身子一轻,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和纪玦交换了位置。
“我只有在和你/做/的时候,才会有反//应。”纪玦一只手扣着顾桓后颈,将他往自己身前按了按,一双眼眸再不复之前的克//制和冰冷。
顾桓眼眸倏然大睁,感受到这句话后纪玦身上随之而来的变化,心脏剧烈跳动,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低下头,堵上纪玦的zui,将自己沉//溺于冰川下开始急剧酝酿的漩涡。
却并未等来和以往一样的放//肆qin/占。
顾桓墨玉般的眼睛轻轻一扬,掀起了一抹诧异的弧度,见纪玦依然没动,只是含笑看着自己,和他短暂分开了一刹:“不做了?”
纪玦笑着摇摇头,长臂一伸,捞过东西递给顾桓,悠悠开口:“你自己做。”
顾桓微愣,这才记起俩人之前打的赌,不由耳朵一烫,正想找个什么借口糊弄过去时,已经被纪玦牢牢搂进怀里。
“我不动,你上来,自己做,嗯?”纪玦眼眸蒙上了一层清冽的笑意,指腹浅/浅没/入顾桓发梢,在他耳边低声诱//哄。
顾桓呼//吸一滞,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纪玦带进了坑里,抓狂地磨着小虎牙,起身,上前,佯装凶巴巴地一口yao上纪玦。
还能怎么办呐,愿赌,服输呗。
夜色愈深,晚来的风温柔撩起纱帘,在铺落一地静谧月色的书房里,模糊勾/勒出同样晚睡的人的动//态剪影。
第二天,顾桓和纪玦一起出家门时,还觉得自己四肢在隐隐作痛,他揉着发酸的后//腰,坐在副驾上,想起纪玦之前都是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有点怀疑他是不是装的——同样的时长,怎么到他这时反//应如此强//烈,俩人体/力差距有这么大吗?!
啧,特么的,等解决完纪泱找的一堆破事,一定要早点回家举铁,不能再丢人了。
纪玦侧过头,眼眸轻轻一扫顾桓身上,仿佛猜出了他的想法,牵起他的手指捏了捏,忍着笑说:“我不累。”
他说完,见前方绿灯跳转,缓缓踩下刹车,把副驾驶的座位又往后调了调,揉着顾桓的头,低哄道:“今晚你不用动,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