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是教人打自己。
奕承:“……”
他垂眸斜睨了她一眼,抬高了她持剑的右臂,淡声道:“是教你控制剑的力量。”
“……哦。”
属于他温热的气息呼吐在她脸颊旁,她身体一僵,握剑的手松了半分力。
“别分神。”他轻握住她的手背,让她的五指紧攥在剑柄上,“不想受伤的话就集中精神。”
“是。”慕星轻轻的点了下头,听从奕承的指示去挥舞手中的剑,渐渐的,她手中的剑变得轻盈了起来,按照她的意识转动起来。
“不要想着去控制它,而是在与它同行。”他的话音浮在她的耳畔,如同蛊惑心神的咒语,“现在,我要松手了。”
“好。”她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就连自己都不知道,那刻的笑容是灿烂的,明媚的。
与他有关。
同奕承分开后,慕星尝试将剑气推出去。
她成功了。
不知不觉中,慕星已经能自如的掌控剑上的力量。
可就在她准备松手的那一瞬,锋利的剑气撞向四周,其中一道,正朝她而来。
她微微蹙眉,不得不再次握紧了离夜剑。
但剑气并未就此褪去,而是直接袭了过来。
电光石火间,一道黑色的身影瞬移至她身前,用掌风将剑气强行逆转了方向。
刺痛的感觉顷刻间攀爬在慕星的神经之上,她拿着剑半跪在地上,眼前再次一黑。
手臂上的痛感似是与心口的疼互通起来,席卷了她的全身。
她轻嘶了声,一下就失去了起身的力气。
奕承迅速转过身来扯掉她手中的剑,冰冷的指尖轻抚过她的手掌,再上移。
一条红色的纹路贯穿在她的手心和手臂上,灼烧着她的皮肤。
见了此景,他拧起双眉,下意识将怀中的人抱的更紧。
这纹路……和他身上的那条一模一样,只不过是图案反过来了。
在服下解药后,她体内的毒不仅没有被清除,反倒自己演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很快,慕星身前的事物变得清楚了起来。
她的头挨在他的胸膛,心中情绪很快平复下来。
“为何我的胳膊上会……”她顿了顿,思绪被一下子勾起,“好熟悉的纹路。”
猝然间,奕承抱起慕星,让她躺在自己的床上,背对着门口命令道:“林纵,叫夜魇和燕瑟过来。”
没过多久,夜魇和燕瑟便来到了奕承的房间。
燕瑟的手臂上并未出现纹路,身体亦没有那种难受的感觉。
“我想的没错,她的体质不仅特殊,还和你很相似,而且她体内的毒明显比你的蔓延的更快。”夜魇神情轻松站在床边,话里没有一丝的温度,“若是不解开这种毒,她可能会死在你前头。”
奕承闻声将眼一抬,凉凉地看着夜魇。
“我要的解决办法,而不是听你说这些。”
夜魇脸色微变,语调拖得很慢,拿出了怀中的东西。
“你别生气,此事因我而起,我自然会好好解决,这不——我已经带着新的解药过来了。”
“我让你救她。”奕承停在原地不动,视线扫过那瓶药,眼神冷淡恐怖,“没让你害她。”
夜魇话锋一转,对身边的燕瑟挑唇笑起来。
“你不相信我?那总该相信燕瑟吧,她难道会害自己的朋友吗。”
“我就是相信了你,才让慕星变成了这个样子。”燕瑟脸色一黑,像是在拼命压制心中的怒火,“魔族果然不可信,是我看走眼了。”
林纵随即看过来一眼。
下一刻,燕瑟走到慕星身边,搂住了她,背对着夜魇道:“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不会反悔,但是慕星的毒由我来解,不许你插手。”
慕星想要说些什么,但这些人你一言无一语的,她根本插不上什么话,只好被动的起身,跟随燕瑟的步伐。
见燕瑟就这么走掉,夜魇低笑了声,眼里的情绪冷了。
“好,我不碰她。”
燕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带着慕星离开。
那一刻,奕承夺过了夜魇手中的药,连瓶子带药丸一并捏碎。
“
奕承,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这一瞬,夜魇的脸上露出来了不快的神情,“毁了它,谁来给你试药。”
他的计划,不该在这里停止。
“她还不能死。”奕承云淡风轻的松开手,任由碎片落在地上,字字锋利,“在我查清一切之前。”
夜魇的视线随着药瓶来到地上,忽然笑了。
“就算你知道了理由又能怎么样,无论是你听到的也好,看见的也好,一直都是她在影响你,在闯入你的世界。只要让她消失,这些东西也就不存在了,你又何必烦恼。”
对夜魇来说,与其去了解问题的成因,不如从源头上直截了当的斩断一切。
慕星去留与否,都没有关系,更与他无关。
但他讨厌奕承因为任何人产生一丝一毫的动摇。
所以,站在他的角度上,他希望她能消失,无论以何种方式。
“我说过不需要任何人为我做决定。”奕承一双黑眸锐利似刀,眼神冷淡恐怖声音里坠满不可违抗的压迫感,“我要她活着,听懂了吗。”
“好,那我这回就听你的。”夜魇离开他身边,自动自觉的在椅子上坐下,“其实你让我查的东西,已经有了一些进展。”
他收回眼,声音冷沉:“说。”
夜魇怡然自得的喝了口茶,将自己得知的一切娓娓道来。
“千年前,止风剑和离夜剑由一对道侣打造使用,相生相克,互相依靠又彼此控制,但后来其中一人入了魔,止风剑亦跟着来到了魔界。”
“止风剑一出现,你的离夜剑就受到压制,是因为它不愿伤害止风剑的主人,无论那个人变成了谁。”转瞬间,夜魇抬起眼,意有所指的看着奕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