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干什么!”她色厉内荏地叫了起来,“我要告诉我哥去,你欺负我!”
“你摸着你的胸口说一句,三年前,我真的没有让你给你哥送过一封信吗?”苏莘一字一顿地问。
简亦暖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之色,却咬死了不肯松口:“没有,就是没有。”
苏莘忽然笑了,抬手拍了拍她的脸:“小傻瓜,你一定没看过那封信吧?你是不是以为那是我写给你哥的情书?可惜,你要是看了,就会后悔没有把它交给你哥,我和他本来不会结婚的,说起来,还是你撮合了我和你哥呢,真要谢谢你。”
她松开了握着简亦暖的手,掉头往里走去。
简亦暖呆滞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又惊又怒。
以前苏莘在她面前都是一副温柔可亲的模样,就算被她冷嘲热讽了也不会生气,特别虚伪,可今天苏莘居然对她动了手,还拍了她的脸,那神情、那笑容,就好像在同情怜悯她是一个顽劣到无可救药的可怜虫一样。
“苏莘你什么意思?你别骗人了,”她追了上去,“你给我道歉,我的手腕都被你弄疼了,我要告诉我哥……”
“怎么了?”简亦慎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皱着眉头看着她们。
苏莘没说话,目不斜视地从他身旁走过。
简亦暖气急败坏,冲到了简亦慎的面前:“哥,她刚才抓着我的手,还打我的脸,你看,我脸上是不是有手指印?”
简亦慎瞟了她一眼,脸上白嫩嫩的,什么都没有。
简亦暖一看不对,赶紧把手腕举到了他眼前:“你看,这里的红印还在,哥,她一直都欺负我,我手腕好疼。”
手腕上的确还有几道浅得快看不出来的印子,简亦慎只好安抚着地揉了揉了她的手腕:“好了,我知道了,乖,今天爸生日,不许闹。”
简亦暖撒娇起来:“我不管,等会儿你一定要骂她一顿。”
“好了,我知道了。”简亦慎敷衍着答应了。
寿宴摆了两桌,和乐融融。
简成泽喝了点酒,开心得很,一再表示自己的人生无憾,事业有成,家庭圆满和睦,儿子有出息,“最让我开心的就是亦慎和小莘,你们两个人和和美美的,期待我们简家三代同堂、儿孙绕膝的那一天,来,干杯。”
苏莘随着大家把杯里的饮料一饮而尽,心里默默说了一声“对不起”。
简成泽的这个生日愿望,注定是没办法实现了。
辜负了这个一直以来关心她照顾她的长辈,还要为了苏廷允的健康暂时隐瞒离婚的消息,这让她觉得很愧疚。
一晚的喧嚣终于散场,趁着简亦慎在送客,苏莘提前回了他们的卧室。
刚才她也想趁机找借口离开,可简成泽却发了话,今天是他生日,一家人要团团圆圆的,天大的事都不许走。
她心不在焉地洗漱了一番,最后要出去的那一刹那,却靠在门上不想动了。
如果可以,她希望今晚能睡在卫生间里,而不是和简亦慎共处一室。
从生日那晚到现在,刚好是第八天,她害怕自己会抵不过“七日怪圈”,重新被简亦慎诱惑,从而动摇了和简亦慎离婚的决心。
那样的话,别说是简亦慎了,连她都要看不起自己。
门被敲了两下,简亦慎的声音响了起来:“苏莘,你在不在里面?”
苏莘本能地“嗯”了一声,匆匆地打开了门,两个人差点撞了个满怀。
简亦慎的目光定在了她的脸上,眼神蓦地柔和了两分。
此刻的苏莘,白皙脸颊因为热气的蒸腾泛上了一层浅浅的粉色,修长的脖颈弧线优美,往下拉出了一个浅窝,没入了衣领中。
他不太自然地轻咳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在里面洗得睡着了呢。”
也许是浴室里氤氲的水汽,也许是卧室晕黄的灯光,简亦慎专注的目光显得分外温情。
苏莘的心脏一下子狂跳了起来,狼狈地避开了视线:“没有。”
简亦慎上前一步,声音低沉喑哑:“我那件湖蓝色的睡衣放哪里了?我刚才找了半天没找到。”
熟悉的声线撩拨着耳膜,这样温柔的简亦慎,苏莘几乎从未见过。她只有拼尽全力才让不要显露异常,快步从简亦慎身旁走过,进了更衣室。
睡衣放在门侧衣柜的第三层,很容易就找到了。
苏莘正要拿出来,有人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温热的气息在耳畔缠绕,熟悉的肢体记忆一下子就涌了上来,一阵晕眩袭来。
“乖,别闹了。”简亦慎低声道。
苏莘怔了一下,脑中有了一丝清醒。
原来,简亦慎以为她提离婚是在闹情绪,也不知怎么这次就纡尊降贵,想要来哄她了。
她不着痕迹地往外让了让,从简亦慎的手中挣脱了出来。
简亦慎的眉头微微皱起,刚才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苏莘要是还不知道借坡下驴,那就是得寸进尺了。
他正要说话,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他拿起来一看,是覃飞的。
“简总,下周嘉城影视的老总临时有事要出差,想把投资合同提前到明天,你看怎么样?”
简亦慎想了一下才记起嘉城影视是什么项目:“《末日狂欢》的投资?”
“是的,所有条款都已经谈好,法律顾问也已经把合同都审核好了,没有问题。只需要等你签字了。”
“那可以。”
三言两语挂了手机,他一抬眼,愣了一下:苏莘靠在衣柜上,脸色苍白,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有点瘆人。
“你怎么了?”简亦慎奇怪地问。
“我有没有听错?你……刚才说要投资什么?”苏莘的声音微微颤抖,“是嘉城的影视项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