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养宠物,越小越精致,他养的都是大型的,还会望着远方dú • lì思考的。
书房里有二叔给我带来的礼物,一个很高的大纸盒子。
我刚看到那个纸盒子,就在心里咯噔的窒息,这盒子里不会还是盒子吧?
我把高大纸盒箱子打开,眼前赫然立着一莽撞的藏獒。
这是一个一米多高的藏獒雕塑,精湛的手法刻画得逼真。
藏獒的毛发就像有风在梳理,波浪发梢间一些墨绿色还有点星粉,像是制作者不小心抖上去的。
我和藏獒对视,想要从它巍峨的神态里看出二叔为什么喜欢养它们。
藏獒身上的神秘野性就像广袤无垠草原,诱惑那些探秘的人们一边燃烧自己,一边奔跑化为灰烬。
老妈进来和我借本词典,她想好好的找些深奥的字。
我把词典递给她,眼睛里笑意涟漪,看来是被我的二婶的身份镇住了。
老妈一边翻字典,一边问我:“豆豆,你觉得什么样的字,既有学问还能让人朗朗上口。”
我心里暗道,我的名字就很好,巅出来的,多朗朗上口。
可是我不敢这样说,就在脸上表现出深思熟虑的神色,慢慢的讲道:“老妈,名字不如姓重要,你看啊,叫个隋辩啊隋朝的都有高级意思。”
老妈拿起书就想扔过来,看看手里的书可能太沉,怕一下伤到她好不容易巅出来的我,气笑了的说:“还不如叫隋敢呢。”
老隋不紧不慢的进来,他感觉出刚才苗小娟好像生气了,是生气自己一直夸年轻的弟妹。
他贴近老妈,静静地看老妈,老妈正在一张纸上写几个字。
老隋想要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可是他又怕苗小娟的凤眼里的水汪汪。
老隋居然又想起一直和藏獒像做心理沟通的我,他递一个眼神示意,要我喊一声老妈。
只要老妈抬头,他就有机会让老妈看他笑眯眯的桃花眼。
老隋见我也不搭理他,就自己咳了一声,他伸手点了一个老妈写的字。
他有点没下决心的意思,手指有点摇晃的点在了两个字的中间一个点上。
老妈本来见他进来就故意板着脸的,不去看他的亦步亦趋,被他这么随意一点就绷不住了。
“怎么?你想给你侄子起个隋一点呀。”老妈一笑在老隋的眼里就是杏花村。
老隋乐呵呵的桃花眼突然亮了,也觉得此名字可以放在户口本上。
老隋见我还在盯着藏獒的雕像,他也过来和我学着看藏獒的眼睛。
“咦?这个眼睛怎么那么圆,好好的一条狗弄个凤眼圆睁的。”
老妈知道老隋这是故意引起她的注意,便配合老隋溜须的肉手,也走过来稀奇的看雕像。
我们三个人都放下了名字的事,一起研究这个藏獒。
老妈觉得这个藏獒眼睛更像二叔,还有那头桀骜不驯的毛发
老隋摸摸自己的稀疏发顶,就问我:“儿子,藏獒会不会也脱发呢?”
苗小娟拍了老隋一下,娇嗔的和他说:“你这是操持家务累的,你弟弟可不会像你掉头发,他的心不在家里。”
两个人聊着二叔的过往,居然忘了数学老师留下的大任,说说笑笑的回卧室去了。
我一个人在书房看书,心里总有点奇诡这藏獒的模样。
于是蹲下来再次和藏獒对视,这藏獒逼真的眼睛里竟然是粉色的星星。
二叔这么爱二婶,这里也不忘了秀恩爱。
我想起二叔以前的故事,老隋也想起了自己喜欢苗小娟的事情。
我们两个人在飘香的厨房里讲了二叔的藏獒,讲起了二叔和数学老师现在的事情。
老隋不由得叹了口气,有些不明白那么好的女孩,二叔怎么就不要了。
老隋摘下手套,用左手挠了一下头,自言自语的和我叨叨:“头发好像又少了。”
老隋的头顶却是越来越秃,露出来的头皮白嫩又娇美,怎么看老隋都是一个深邃的文化人。
我盯了一下老隋的右手,还好刚才下棋时那点红肿消失了。
我和老隋喝着丸子汤,吃着喷香的大米饭,讨论怎样打电话告诉二叔口罩的事。
金条的口罩还在我家放着呢,规规整整的被老妈放在藏獒像的头上。
二叔的养殖场在郊区,来一趟城里也得一个小时左右。
以前数学老师会用快递,传递她和二叔的残余爱情。
现在因为疫情严峻,所有交通都禁止了。
也是因为疫情,我们又不能给他送过去,只有苗小娟同志巡逻到那片的时候才方便交接。
可是老妈这次没有说要给二叔送口罩的事,好像老妈在生二叔的气。
老妈这个小动作,让老隋莫名其妙。
老隋有点纳闷,为什么苗小娟现在对二叔很生气,难道是因为数学老师?
自打上回二叔被老妈查了酒驾就在也不开车了,司机也因为这事被二叔贬成饲养员。
二叔现在会骑着自行车奔跑在乡间路上,跟他一起奔跑的还有数学老师遗弃的金条。
二叔醒酒后去文具店找老隋,他想告诉老隋自己被苗小娟抓了。
老隋正在文具店听曲,喝茶,摆弄粉色文具,见二叔歪戴着帽子,桃花眼眯成了缝的进来,老隋像看到西部牛仔要来抢劫一样的惊奇。
二叔他摇摇摆摆的告诉老隋,自己被苗小娟抓了。
老隋还以为二叔是带藏獒溜街被抓的,因为二叔说话的时候很牛,就像身后站了一排半人高食肉藏獒。
老隋是听明白了,二叔兴奋是被苗小娟,我的老妈他的嫡亲嫂子给骂了。
二叔坐在马扎上,喝了一口老隋沏好的茉莉花茶,开心的打着拍说:“她骂我弱智。”
老隋一脸的花儿为什么红的样子,奇怪的说:“那你嫂子有没有打你,或者让你在那住几天。”
在我和老隋心里,只要和法律沾边的事,苗小娟都会像法官一样宣读审判结果,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