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竟的话,他心里有些不安,下意识觉得该不会六六粉出了问题,因此没有把话说得太满。
苏竟说,“我也不敢确定,只是觉得这味道有些像六六粉,我之前在报纸上看到,六六粉对身体有害处,现在已经不能用来熏蚊子了。”
买火绳的大婶不同意,“谁说六六粉不能用来熏蚊子?以前我就拿来熏蚊子,效果不知道有多好!关上门和窗户,点着六六粉,那些蚊子苍蝇全部都死光光了。”
况且六六粉也不是想买就能买得到,得有票。
大婶心里有个小算盘,她买了火绳,火绳泡了六六粉,还不用另外加钱买六六粉,多划算!
田军说,“阿姨说的有道理,用六六粉的人这么多,也不见谁真出了什么问题,你就别担心了。”
“以前是以前,以前我们也不知道六六粉对人身体有害啊!”陈嘉嘉劝道,“阿姨,你的儿媳妇怀孕了,谨慎一点准没错。”
孕妇无论生理还是心理都比较脆弱,用的东西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这种闻起来很刺鼻的火绳,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有很大问题。
大婶非常生气,“小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结了婚,以后也要当妈,万一遇到有人这么诅咒你,你会怎么想?”
大婶的手指差点戳到陈嘉嘉脸上,陈嘉嘉苦笑,“我没这个意思……”
“哼,一大早起来趁墟,结果弄得自己一肚子气,你们这些小年轻总恃着自己多读几本书,就对老人家指手画脚的,告诉你们吧,我吃过的盐比你们吃过的米还要多。”
大婶拿起一根火绳放在自己的买菜蓝子里面,气呼呼地走了。
田军也一脸不虞,“表姐夫,话说以后大家都是亲戚,你这样赶我的客人是什么意思?如果你还记恨之前那件事,干脆我们约个时间打一架怎么样?”
虽然今天的事陈嘉嘉也有份,但田军对着她这张漂亮的脸蛋就是没办法说狠话。
苏竟看了看他,然后摇了摇头,“我有这时间陪我老婆不好吗?”
打架会受伤,受伤会不能上班,不上班不能挣钱,苏竟心里明白得很。
“……”能把没志气的话说得如此大义凛然,田军不得不在心里写个“服”字。
虽说他在周秀秀面前也是毫无底线地任打任骂,但这种话他还真说不出口。
陈嘉嘉说,“田军,六六粉是农药,对人体有危害,如果你接触得多了,可能还会中毒,比如恶心呕吐和抽搐,听我一句劝,别再卖了。”
田军今天天没亮就跑来石板桥卖东西,结果被人揪着六六粉不放,不由得十分丧气。
眼看天就要亮了,他还得赶去下一个黑市。
“走了走了!”
他收拾东西放在自行车上,他的自行车后座装了一个大箱子,大箱子底下有个铁架,可以将米袋挂在上面。
火绳被他丢在大箱子里,跟其他货物混在一起。
他没跟苏竟陈嘉嘉道别,骑上自行车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