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没过多久,我与裴师兄就赶到了。”越清规接口道,“之后,我们除了观音煞,下楼后发现小师妹不见了,就顺着钧天的指引,来到一间破庙,在那里寻到了小师妹。”
话到此处,好像还没什么问题,洛月明捏着下巴,沉声道:“当时小师姐睡熟了,旁边还有放着半只烤鸡,我们的注意力,全部在小师姐身上,浑然忘了,有观音煞作祟的江衣镇,连个人影都没有,何来的鸡?更匪夷所思的是,我们进镇时,根本没发现什么破庙,反而出城时又有了。”
他这么一说,其余几个师兄也反应过来,各个神色凝重。
裴玄度道:“你的意思是说,从我们追出江衣镇后,就已经有人设局引我们来此?”
“我的意思是,可能在我们步入江衣镇的那一刻,就已经进了有心人设的局了。”
洛月明缓缓道,余光注意着流火的神色,见其面色复杂,便知自己猜得不错,遂才又接着道,“而后,我与大师兄被鬼女抓走,献给了鬼婆罗,又从鬼女的口中得知,其余师兄师姐被抓去了别地。于是便顺着指引,来到此地。”
流火听罢,出声道:“那按你的意思,幕后黑手是鬼婆罗,是她将你们引来此地的?”
洛月明耸了耸肩,微微一笑:“那谁知道?这不是在探讨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你……”
流火猛然气短,方才听他们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推理的一板一眼,跟真的一样,敢情全是瞎扯的。便想着,天剑宗的弟子也不过如此。便长长嘘了口气。
哪知洛月明下一句话便是:“但我有这个啊,不管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我必要将之揪出来!”
众人抬眸一瞧,便见洛月明的二指夹着一根血藤。
裴玄度一见这玩意儿,登时就跟见着鬼似的,神色极其难看,铁青着脸咬牙道:“你留着此物做甚?还不赶紧销|毁!”
“别啊,这东西还有用的。”
据原文里介绍,这血藤势必得有活人的精|血饲养,才能得以生存,这地道暗无天日,鸟不拉屎的,这血藤能生长在此地,可见必定有古怪。
保不齐就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密室,就圈养监|禁着不少炉鼎,或者是别的什么人,作为血藤生长的肥料。
当然,原文里可没说这血藤还有指路的作用,不过便是洛月明试探苍墟派弟子的小把戏。
他一本正经地胡诌:“许是方才趁我们没注意,有残留的血藤将小师姐绑了去。我有一法子,可让这玩意儿指路,带我们寻出小师姐。”
其实方才谢霜华已经一剑将血藤的窝都掀了,但一听此话,竟鬼使神差地明白了小师弟的用意。遂也没开口说什么。
反而是越清规满脸惊疑:“什么法子?可行么?月明,你可不要胡来。我们……我们剑宗的弟子,可都是正经人!”
“自然是可行的,这血藤不就是靠吸人精|血为生么?你们想啊,现在这血藤就这么小小的一根,为了能活命,肯定会去能吸取精|血的地儿。”
裴玄度蹙眉道:“若按你这说法,精|血最重之地,不就在此了?”
洛月明听了,立马笑道:“那不一样,这血藤就跟臭男人似的,有钱有势的时候,家花哪有野花香,没钱没势的时候,就知道家里糟糠之妻的好了。”
裴玄度长这么大,头一回听到此等歪理,一时半会儿竟无法反驳。
许久之后,他才如梦初醒地转头同谢霜华道:“大师兄,洛月明骂我们。”
谢霜华:“他只是骂你而已。”
裴玄度:“……”
众人:“……”
越清规:“啊,这……”
谢霜华不管诸人反应,目光一直落在小师弟的身上,淡淡道:“你继续说。”
洛月明洋洋得意起来,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流火的神色,故意大声道,“我只需要在这血藤上,贴一张符咒,届时这血藤自然会带我们前往。”
此话一出,流火的脸色立马白了几分,不知是不是错觉,连眉眼间都添了皱纹。而其身后的苍墟派弟子,也各个神色有异面面相觑。
谢霜华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而后便同洛月明道:“就按你说的办。”
“好嘞!”
洛月明答应一声,当着众人的面,大摇大摆地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张追踪符,而后往血藤上一贴,作势要施术法。
哪料还未施展,流火便从旁一剑挑了过来,刚好裴玄度与越清规站在流火左右,一人擒他一条手臂,将人往后狠狠一拽。
手里长剑哐当一声就掉在地上,待流火再一抬头,横在自己眼前的,便是一柄寒光泠泠的长剑,而剑的主人面似霜雪,形如玉树,修为奇高,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