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雾蒙蒙的,空气里凝着一层淡淡的水汽,到处都潮湿阴闷。
此地原本也算是翠山绿野,不知过了多少个春秋,如今头顶除了阴沉沉的瘴气之外,偶尔还能透入几丝惨淡的月光。
左右林翳深深,群山万壑,怪石林立,阴绿的鬼火从鸟不拉屎的山沟沟里跳了出来,很快又被山间的瘴气挤压得越发雾气朦胧。
入目四方,不见半分生气,除了一些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邪祟恶魂,就数隐秘在山脚下面的洞府里还有几分生气。
起先这洞府虽然荒废多年,渺无人烟,好歹还是个完整的,据说是几百年前,有个鬼修在此陨落,之后就留了个不大不小的洞府。
长年没人过来,洞府门口的野草疯长,渐渐将洞口都给堵住了。
就在某一日,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混蛋,带人擅闯进来,打破了这里的平静。一剑将半座洞府都给劈开了。还将整个秘境设下一层透明的结界。
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鬼出不去。
在林中四处飘荡,以打架为乐的邪祟恶魂们,打这以后,常常能听见诡异的喘|息声,从这破烂的洞府中传出来。
那声细微,沙哑到几乎不成调子,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引来了不少邪祟在外蹲点偷听。
甚至有胆大的邪祟,曾经色胆包天地往洞府里进,想要一探究竟,可还未靠近,就被一道凌厉的剑气所伤,顷刻之间灰飞烟灭。
因此,那些邪祟又得了个结论,洞府里的邪修实力强悍,杀他们简直就跟玩一样。吓得他们疯狂在林间逃窜,到处挖坑将自己埋好,生怕被那邪修抓住,剁成一段段的。
就这样对外凶神恶煞的恶鬼邪灵,居然有朝一日挖个坑将自己活埋了,就为了能在暗无天日的秘境苟活几日。
可是不知过了多久,那洞府里的哭声从未断过,跟被人揍了似的,哭得惨兮兮的。但邪修也从未出来过,一次也没有。
与他们之间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不往洞府里挨,任凭他们在外头打得昏天黑地,几乎将整个秘境都拆了,那邪修也置之不理。
众邪祟便又下了个结论:只要不踏足洞府,就可保住小命。
于是乎,他们就自发在洞府外蹲点听声,听着里头的人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声音,一面互相评价,谁叫的声音好听。
直到有一日,洞府里跑出了个少年。
兽耳和狐尾湿漉漉的耷拉着,披了一件极薄的纱衣,一头乱发下,是一张少年清俊的脸。可此刻面红耳赤,气喘吁吁。
脚下未穿鞋袜,纤细的脚踝上套着一副粗重的铁链,发了疯一般在林间奔跑,身后的铁链拖在地上,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
洛月明大喘着粗气,只觉得浑身燥热,气血逆行,宛如置身于红莲业火之中无处遁形。
在此地的日日夜夜,他被大师兄用铁链拴在一张石床上,囚|禁在洞府中,日夜不停地双修。一截纤腰被大手握住,压到不可思议的弧度,二人肌肤相亲,耳鬓厮磨。
浑然不知天南地北,少年的皮肉雪白,身子骨柔韧异常,原本平坦的小腹,现如今也不复当初。
跑起路来沉甸甸的,像是揣了个大西瓜在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