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策出了一身冷汗,从床上翻身而起,他一抬头,便看见镇南王妃在他床边坐着,眉目担忧,这一模样竟与记忆中的场景吻合。
他忽然想,若是娘亲还活着,是不是这是这般的模样?眉目慈祥,脸上的每一条纹路都是温柔的。
“策儿,你可好些了?你一回府就昏倒了,这么久才醒来,我都担心死了。”
许是镇南王妃话中的“死”字刺激了他,他忽然说道:
“母妃往后不要动不动说‘死’,活着不比什么都好?呆呆地等着他人,却落得自己惨死,只会令至亲伤痛,仇人得意,还能有什么?”
镇南王妃便猜到,他方才又做了噩梦了,肯定又梦到了他的生母,那个苦命的丫头。
“策儿,当初……罢了,总提那些伤心事做什么?我只问你,你最近的身体是不是又比从前差了?我记得你小时候从不会无缘无故晕倒,等到你十几岁的时候,每年冬天最冷的时候才会晕上一刻钟。为何今日不过初冬,你便晕了半个时辰?”
百里策不以为意,说道:“母妃,恐怕是那命格的缘故,不过您还担心什么?孩儿不是已经顺顺利利地同清璇定下婚事了?等成婚之后,孩儿的身子便不救好了?”
话虽是这么说,可镇南王妃的脸上还是不免忧色:“你们的婚事越早越好,你要是身子不好,我怎么对得起你早去的娘。”
百里策微微牵起了嘴角。这个母妃,其实还是很疼他的,只是旁人再好的关爱,怎能比得上自己生母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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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楼里,杨桓与孙符在一个包间。孙符再度给杨桓敬酒时,杨桓皱着眉问道:
“你说百里策不是镇南王的儿子?”
“吓,那还能有假?”孙符表情夸张:“这种事本宫还能乱说不成?你是不晓得啊,当年的事情闹的很大啊,我父王为了保护我这大哥,特意将他送到百里安一家来,装成他们的世子。”
杨桓心中还是狐疑:“那镇南王……”
“丞相啊,你们难道真的不知道?”孙符大惊小怪的:“你们就没发现,镇南王一家怪怪的么?”
“不错,从前他们在南疆的时候,每次派过去的锦衣卫都会无端惨死,况且十年前他们被贬,也是因为先帝疑心他们通敌叛国。”
“对吧!”孙符一激动,拍着大腿,说道:“可不就是通敌叛国么,他们是我们卫国的奸细啊!埋伏在你们大商好多年了,愣是没被你们发现!”
杨桓很是无语地看着眼前这个卫太子,正眉飞色舞地说着自己国家埋伏了许久的臣子,还兴奋的说:“他们是我们卫国的奸细啊!”
孙符也察觉杨桓面色不对了,笑嘻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