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唤让他重新找回思绪,男人抬起头,少有的露出几分迷茫。不过呼吸之间,这分迷茫就被掩盖下去,化作往日的稳重与冷厉——仅仅是回来不足半月,曾经身为暗部队长的气质就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他缓过神来,对上正在眨巴眨巴眼好奇地看着他的宇智波佐助。
男人豪爽地笑起来,一并转移过话题,“这就是您家的小辈吧?”这并不是什么隐秘之事,“我记得是叫做佐助吧?富岳大人家的孩子”
太宰治笑眯眯地应下,“是啊,所以你准备见面礼了吗?”
河豚被太宰治这无缝转移话题的技巧哽了下,“这倒是没有,”他摸摸下巴,“不过按例我也是该给的。”
故而男人低下头,朝在他眼中还带着奶气的男孩子点了点下巴,“我和你的父亲也有几分因缘,小娃娃,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佐助眨眨眼,他先是下意识看了眼太宰,见老师除了微笑没有任何表示之后从太宰身上爬起来,跪坐在男人面前。
“我听老师说您是很厉害的人。”男孩子的声音还带着些稚嫩,在男人耳中听来就是百分百的奶声奶气。男人看着面前乖巧坐着的男孩,就想起曾经跟在自己身后一栽一栽的幼弟。
这样的奶娃娃的话,河豚不由想起自己家的弟弟在这个年纪时想的东西——那时候战事已经消退了些,家中父母也尚在,故而养成阿下一股天真的性情,要的礼物也往往是些什么小恐龙啦小苦无啦木偶人之类的,这孩子想必也……
“不过我并没有什么愿望,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您对于这个愿望也并无帮助。”
奶娃娃端着一脸严谨咬文嚼字的情形让河豚挑了挑眉,他笑了起来。
“你又怎么知道我帮不了忙呢?”
佐助隐晦地嫌弃了男人一下下,却没敷衍过去,而是很认真很认真地说道,“因为我的愿望是杀死宇智波鼬。”他说这句话认真诚恳极了,“这种家务事,就算您想要插手,也不太合适吧。”
嗳?说好的小恐龙呢??
*
“没关系吗?”有人的声音,语调平缓,却带着几分戏谑,“你的兄长要被抢走了哦。连你的小恐龙都要变成别人家的咯哦。”
站在屋内的少年咬着牙,低低啧了一声。
“闭嘴。”
“好吧好吧我闭嘴,”浅发少年做了一个在嘴上拉上拉链的动作,安静了不到半晌又重新咋咋起来,“那你怎么办呢下君”他的声音听起来忧虑极了,“为了河豚大人而屡屡拒绝团藏大人的你,现在却被兄长抛弃了……唉,如果是我的弟弟的话,我早就把他抱在怀里好好亲昵一番了。”
“毕竟下君你,可是连团藏大人直接将根交给你的提议都拒绝了的啊。”
这话语间少年已经收拾好了自己。一头短发被削至耳边,麦色的起伏的肌肉被黑色的背心覆盖,臂上是灰色的护甲,外罩一圈黑色忍具包,手上黑色手套,足下踏一双忍靴。如果河豚在的话,定然会因为记忆中乖巧的弟弟如此这般装扮而吃惊。
天井下再检查了一番,将桌上的匕首——他的兄长曾经送给他的礼物之一——插入腿边的匕首包,暗金色的眼利刃一般刺向门边的根。
“走吧。”他说道,“团藏不是找我吗?”
嬉皮笑脸的根也收敛了神情,后退一步做出服从的姿态。
“请跟我来,天井大人。”
*
河豚——天井上难得有些拘谨。
他坐在在金发的男孩子面前,曾经远远望见过的蓝色眼瞳眨也不眨地盯着他,让上过刀山下过火海千里取过人头的河豚大人难得有些局促。
那双蓝色的瞳依旧盯着他。
于是疏狂与豪放一并被收拢了,男人微微俯下身,用一种深怕打扰到什么的语气超男孩子伸出橄榄枝。
“你好,鸣人君,”他说道,“我的名字是天井,你可以叫我天井大叔。虽然现在才来到你身边很抱歉,不过确确实实的,我是你父亲的属……朋友。”
鸣人眨眨眼,仰着脸看着男人笑起来,“你好呀,天井叔叔。”他从兜里掏出一颗糖,递到男人身前,“要一起吃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