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坐在那想了一会,装出一副难以取舍的样子,韩乔聿坐近了吃醋道:“还要考虑这么久?”
陆鸣笑道:“逗你玩儿的。”他伸手碰了下韩乔聿的脸,凑近亲他一口,“喜欢你这样的。”
韩乔聿低头跟他亲了一会,有点把持不住。
陆鸣忽然推开他,看着韩乔聿警惕道:“你不会再让我见你们家谁了吧?”
韩乔聿捏着他头发玩了一会,不答反问道:“你还想见谁?”
陆鸣道:“我说认真的。”
韩乔聿也笑了一下,道:“我也是认真的,真没谁了,这次是我哥和乔野来开会,碰巧了。”
陆鸣让他楼着亲了一会,韩乔聿把他整个人抱起来带到床上去的时候,他才在他耳边小声道:“我还没准备好,给我点儿时间。”
韩乔聿看着他,瞧了这么一会之后心里就软了下来,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甜味儿,柔声道:“好。”
两个人晚上聊了一阵,直到半夜,陆鸣的情绪也放松了不少,韩乔聿这些天来一点点循序渐进,今天终于能囫囵吃一口了。
陆鸣最初是配合的,但是后来也痛的厉害,韩乔聿伸手去摸他的脸,只觉得陆鸣额上都是细密的汗水,嘴里说的话也是“你长这么大做什么”“我不来了”“你快点”之类的,像是一位细皮嫩肉不能吃苦的金贵少爷,想逃却无处可逃,只能抱着身上那位非法之徒讨饶。
他平时说话都是懒洋洋的有些慢,但是这会儿又染上了一点颤音,到了最后的时候尾音上扬,跟撒娇一样,咬着唇不肯出声的时候也带着一点湿润的鼻音,像被欺负的哭了。
韩乔聿很吃他这一套,心里有多疼他,使出的力气就有多狠,要不够似的。
陆鸣求他:“明天还要去看画展,你答应我的……”
韩乔聿伸手覆盖住他的眼睛,不让他看到自己眼里夜色一样深沉的黑:“知道。”
……
隔天陆鸣还是去看了画展。
只是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本就是最后一天,又是临近闭馆的时候,人三三两两让这个会馆看起来很清闲。
陆鸣带了相机去拍照,他走的很慢,不时停下来拍上几张,姿势非常专业。
韩乔聿在他身后慢慢跟着,他看着陆鸣,也在看画。
画展是一位姓任的老先生的后辈给办的,拿出来的东西不少都是老物件,任老先生十年运动的时候去世,字画在批斗期间丢失大半,后辈费尽心力给找回来一些,所幸他名气并不算高,拼凑了一下,办了这个个人书画展,也算是对长辈的一个念想。
任老虽然自己的字画没什么名气,但是认识的朋友却都颇有名气,展出的当年一些手书信件里,见到了不少大家的亲笔,甚至还有两封同白石老人来往的信函,据说原本家中也有两幅白石老人送的虫草字画,早年一并丢失了,虽然在拍卖场上也瞧见过,但是那个价位已经可望而不可及,尽管提着任老的字,却也收不回来。
陆鸣拍了几张请柬,那时候物资贫乏,没有什么花哨的装饰,拿元白纸裁剪好了,统一小楷写着邀请人和王府井书法门市部的地址,小字非常漂亮。
他对其中一张认了很久,忽然道:“这是岱山先生的字,他也帮任老写过几份。”
韩乔聿走过来看了一眼,他对这些没有深入的研究,换了字体便有些认不太出来,只道:“是吗?”
陆鸣挺喜欢的,拍了好几张照片,“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回去可以发给大家看。”
韩乔聿开玩笑道:“你那些师兄弟也喜欢岱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