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项链很漂亮,放在礼盒里端庄典雅,宋京秋看到之后特别喜欢,一个劲儿的说要等自己上台领奖的时候戴。
陆鸣长途劳累,饭后早早被韩家老人打发上楼去休息了,韩乔聿也跟着一起上去,韩老在楼下喊了他一声也跟没听见一样,脸皮越发厚实了。
陆鸣洗澡之后倒头就睡,韩乔聿拿了毛巾来给他擦干,擦了一会自己也不想走了,干脆一起躺下抱着他睡了一觉。
陆鸣一直睡到半夜才醒,肚子又饿了,韩乔聿去楼下做了炒饭两个人偷偷摸摸地吃了,吃饭的时候看着对方忍不住都笑了。
陆鸣感慨:“你这个少爷当的也真不容易,吃饭都跟着我一起偷吃。”
韩乔聿用拇指擦了他嘴角的米粒,笑道:“偶尔偷吃一次也不错。”
陆鸣戳了戳他胸口,半开玩笑的问他:“你老实跟我说,我在外面的时候,这里除了我还想谁了?”
韩乔聿认真思索了一下,感觉到陆鸣放在自己胸口的手指开始用力,立刻握住了道:“除了你,还有一位陆鸿渐,不知道你认不认识?画的非常好,是我父亲最喜欢的一个画家。他还说如果我把陆鸿渐追到家里,就送我一套房子外加一部车,我折算了一下,这笔生意还是挺划算的……”
陆鸣手放在他胸口,道:“你爸可就在楼上呢,你说话摸着良心讲啊。”
韩乔聿笑了笑,陆鸣根本不知道韩老有多喜欢他,或许他也不知道周围的人都在默默等着他们俩走到一起。不过既然都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最后一点时间了,有些时候看到陆鸣一个人傻傻笨笨地为他们两人的幸福奋斗,韩乔聿觉得挺有趣。
好像,被陆鸣宠着一样,这种感觉可真不错。
陆鸣第二天休息,但也跟着韩乔聿一同出门了,他这次还剩下两天假期,答应了帮美院的师哥去布展。
韩乔聿亲自把人送到会场,临下车的时候亲了两下才肯放他出去,就这样还摇下车窗一再叮嘱:“中午来接你去吃饭,不要乱跑,就在这等我。”
陆鸣点点头:“知道了,你路上也小心。”
展览厅里已经搬运来不少画作,有些地方在调试摆放的木架高低,不少人在里面忙碌着。
陆鸣先进去转了一圈,大概看了一下。这次是许图的书画个展,他跟了孙院长最久,磨练这么多年也有了不错的成绩,这次拿了一个国内的大奖,名气也渐渐上来了,个展办的挺顺利的。
陆鸣正慢慢看着,转角就碰到了熟人。
孙博贤正在指挥工人在墙壁上重新确定画作的位置,他也没看到陆鸣,往后倒了两步,两个人没留神一下就撞到了一起。
陆鸣先认出他来,笑道:“师哥,真巧啊。”
孙博贤见了他挺惊喜的,也不忙着和工人说话了,对他道:“你来的刚好,许图今天去医院了,这里人少,你快来帮忙。”
陆鸣走过去,疑惑道:“许师哥怎么了?”
孙博贤道:“他陪着太太去医院做检查,喜事,家里可能要添丁呢。”
陆鸣笑道:“这可真是好消息,那我就多留下两天帮帮许师哥,正好这几天有假。”
孙博贤拉着他一起给会场的展厅做布置,也把那几位来帮忙的学生喊来,让他们听从陆鸣的分配,一起开工。他和陆鸣两个人合作多次,又都是孙院长教出来的,很多选择上都能说到一起去,陆鸣加入之后,工作的效率一下提高了许多。
忙碌了一上午,孙博贤瞧着大体有了样子,给大家叫了热饮。
他们两个都是美院的老师,学生们有些拘谨,孙博贤就带着陆鸣去了人少的地方,找了位子坐下同他聊天。
陆鸣坐在那手里捧着一杯热茶,喝的很慢,孙博贤看了一会,笑道:“你果然还是爱喝这个。”
陆鸣道:“其实都可以,我不挑。”
孙博贤道:“你?你还不挑呢,以前一起去聚餐,整餐才动了两筷,水也只肯喝矿泉水,更别提酒了。我对他们说你是过敏体质,其实你根本就是挑食吧,也不知道将来谁能养好你。”
陆鸣笑了一下,道:“有些也过敏的。”
孙博贤跟他开了两句玩笑,心态也放松起来,多年过去陆鸣身上锋芒不减,人是瞧着内敛了,但也更吸引人目光。孙博贤现在已经想开了,他出去游学几年,对陆鸣和自己当年的事有过懊悔,但扪心自问,他对陆鸣更多的是欣赏,像是一幅画一样,感情终究跟其他人不太一样。
他现在再见到陆鸣,心里也能平静下来,在没有了那份儿苦涩之后,再看到他,心里也只有同最初一样淡淡的喜爱。陆鸣于他,最初是他灵感的来源,是他画作的模特,多年之后他们还能一同坐下,像老朋友一样聊天叙旧,这样他就已经很知足了。
两个人聊起这些年美院的变化,陆鸣一直没有离开美院,知道的多一些,孙博贤问他就慢慢给他讲。到底都是圈内的人,略提上几个熟人也就慢慢都连起来,圈子小,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熟人。
孙博贤感慨道:“能留下的人越来越少了,‘初心不改’这句话说的轻巧,就我知道的已经有不少人转行做别的去了,能留下来坚持到现在的太少了。”说到这个,自然就说起画廊的事,他这两年和漱石斋合作不少,连带着和韩乔聿的关系也转好了一点。这次难得没说画廊什么。
陆鸣也知道他们两个互看不爽,开口打岔,随手指了前面的一幅画,问道:“师哥,你看这个位置怎么样,要不要一会调换一下,我觉得高一些更好。”
孙博贤顺着他指的看了一会,把他手指又挪了一点,笑道:“这里不错,一会让工人换一下。陆鸣,你来给许图打杂太屈才了,不如给我当个模特,不让画人,好歹也让我画画你这双手。”
陆鸣干脆把手揣进衣兜里,浅色羊绒外套厚实,衬托的他脸也格外白皙,陆鸣笑道:“算了吧,我还想清静过段日子,师哥就别挑起我们家的家庭矛盾了。”
孙博贤也笑了一声,道:“还没结婚,就这么惧内了?”
陆鸣还认真的点了点头。
孙博贤被他逗乐了,但也有点感慨。
陆鸣喝完茶,起身要去拿散在一旁的工具,孙博贤瞧见了忙道:“你别动,这些粗活你做不来,小心伤了手。”
陆鸣哭笑不得,道:“我在家干的也比这多。”
孙博贤哼道:“我就知道商人靠不住,他们哪里知道画家的生命就是这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