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瞬间摔得粉碎,一旁的路人吓得不轻。
他胸膛剧烈的起伏着,那双漆黑的眼里满是愤怒到极致的暴躁情绪,表情十分可怕。
他紧紧咬着牙,大力从兜里掏出另一个手机给江致打电话。
“出来找顾乔。”
只说了这一句他就挂断了电话,继续沿着街寻找,眉头始终紧紧蹙着。
他刚放下手机没多久,傅司白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他极力压抑心中的怒火按下接听键,里面传来傅司白的声音,“野哥,乔妹儿就在这外儿呀。”
陆子野愣了一下,紧接着,他眼底的怒火却不减反增。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大骂了声,“艹!”
他攥紧拳头,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阴沉着脸原路返回。
在火锅店门口,他看到了顾乔和其他几个人。
他径直走到顾乔面前,冷冷地直视着她的眼睛,目光骇人,“你去哪儿了?”
“我……”
顾乔被他这个样子吓得说不出话。
见状,傅司白赶紧插过来,“哎呀,乔妹儿就在外边儿喂猫,没去哪儿。”
“哪儿?”陆子野再次重复。
他声音冷得跟冰似的,顾乔不敢看他,低着头慢慢抬起手只想火锅店背后的那条胡同。
陆子野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那是一条灯光昏暗又破旧的老胡同。
陆子野看着那条胡同,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眼神却阴郁得像黑云渐起的月夜。
他什么也没说,像是极力压抑着怒气,转头径直走开。
其他人好像也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可怕的样子,连盛远川都忍不住问,“他这是怎么了?”
傅司白赶紧拉他,紧张地示意他别说话,“我怎么知道,把嘴巴闭上。”
这一路,顾乔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踩着陆子野肩膀翻墙的时候更是虚得慌,一想到等会儿还要跟这么恐怖的陆子野独处一间房,她要窒息了。
到门口的时候,顾乔走很有眼力见地赶紧掏出钥匙,主动上前开门。
因为不敢回头看陆子野,她就先进了房间。
“嘭”的一声巨响,是门被用力甩上的声音。
顾乔的心脏也跟着剧烈颤抖了一下。
关了门后,陆子野没说话,房间里的温度仿佛将至了冰点,顾乔也不敢傻杵在门口,只能假装镇定走到桌子旁倒水喝。
她正倒着水,突然又是“嘭”的一声巨响,把她吓得手猛地一抖,水洒了一身。
这回陆子野是用的脚,这一踹,地都震了两下,差点把在门外支着耳朵偷听的傅司白震得耳膜破裂,赶紧捂着耳朵跑了。
陆子野这时候才转过身来,顾乔立马感觉到一道死亡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玩死不如早死,反正都是死。
这么想着,顾乔硬着头皮抬起了头。
即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在对上那双漆黑的双眼时,顾乔心底还是颤了一颤。
“你……是在生我气吗?”顾乔鼓起勇气问出这句废话。
房间里响起一声冷笑,陆子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他妈剪个短发真以为自己是男的了是吧?”
听着他恶劣的语气,顾乔愣了一下。
“那种地方你他妈也敢乱跑?”
顾乔这下才终于知道他在生气什么,但还是不太明白,“我没走多远呀。”
陆子野转头冷笑两声,看她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拿鞭子抽她两顿。
“那是你没碰上,要是碰上了,就你那乌七八黑的死胡同,我看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顾乔拧起眉,心里觉得有点委屈,她知道他是为她好,但他怎么能这么凶啊。
这些男生到底知不知道他们凶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吓人。
她低下头,有些气恼的嘟囔道,“就算真遇到什么人,我又不知道傻的,不知道喊人不知道反抗吗?”
见她还犟嘴,陆子野额角青筋跳了跳,咬着牙说,“我看你对男女力量的悬殊是一点逼数也没有。”
顾乔抬眸看了他一眼,倔强道,“谁要肉搏了,我可是带了防狼工具的。”
陆子野仿佛听了一个笑话。
瞧着他那不屑的表情,顾乔立马从兜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防狼喷雾,“我没跟你开玩笑!”
顾乔把防狼喷雾举到陆子野面前,但在陆子野眼里,她奉若神器般高举着的,就是个平平无奇的打火机。
他笑了。
“你拿个打火机干嘛?给自己坟头点香吗?”
顾乔正要解释,但突然想起这玩意儿本身是用来防他的,不能这时候暴露。
顾乔没说话,陆子野以为她是语塞不知道该怎么狡辩,但看她还绷着脸,觉得很有必要教育她一番。
他俯下身,轻蔑地看着顾乔的眼睛,“你要是觉得拿个打火机就能防身,那我就放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男女悬殊。”
顾乔心头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手腕被人大力拉扯举止头顶,眼前的身影顺势压过来,身体随之往后倒去。
失重感让顾乔忍不住惊呼,一只大手却在这时捂住了她的口鼻,令她只发出一声闷闷的轻哼。
陆子野单手钳着她两只纤细的手腕,将她重重压到床上。
身下的顾乔惊慌地睁大着双眼,琥珀色的眼睛里氤氲着两团水雾,细密的长睫轻轻颤抖,她喘着气,温热的气息喷在他掌心,有些痒。
她的脸很小,皮肤细腻柔软,软得让人忍不住想要蹂躏,侵犯,狠狠地侵犯。
陆子野眸色沉了沉,手上力度又重了一分,令身下的人不禁发出一声低吟。
“知道错了吗?”
他问她,声音低沉,入耳充满了迷人的颗粒感。
“呲呲——”
只听一阵像是水雾喷出的声音,房间里随之响起一阵杀猪般的惨叫。
陆子野捂着眼睛蹦起来,踉跄地退了两步,“艹,你给我喷了什么?!”
顾乔慢悠悠坐起身来,从容开口:
“防狼喷雾。”
作者有话要说:
顾乔:知道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