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宛崩溃,什么会忘什么不会忘,难道还是凭心情来的?
钟宛小心翼翼的看着冯管家,“子宥他……还对你说什么了吗?”
冯管家疑惑的看着钟宛,“也没说什么,王爷今天起的挺早,去外面都上了车了,突然想起来这事儿,让人回来嘱咐我,说少爷你有点上火,从昨晚开始嗓子就不舒服,我特意问了,要不要叫太医来看看,王爷说不用,喝点养嗓子的就行,我想来想去,就让人煮了一壶雪梨茶。”
钟宛放下心,还好还好,郁赦应该是清醒了,还知道护着自己仅剩的这点脸皮,不过……
钟宛蹙眉,这人什么时候清醒的?
难不成昨天就醒了?!
钟宛红着脸喝茶,他昨晚想着郁赦反正是一觉过后什么也记不得,也不用难为情,怎么浪怎么来,万万没想到……
郁子宥现在也是越来越出息了!
冯管家见钟宛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疑惑道,“少爷?怎么了?”
钟宛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含混道,“没事……劳烦替我备车,我一会儿出门。”
冯管家答应着,“少爷去哪儿?”
钟宛喝干了茶,“黔安王府。”
一个时辰后,黔安王府。
宣瑜听说要去郁赦的庄子上玩,又听说那庄子上有山有水有温泉,高兴坏了,他不知想到了什么,不敢同宣从心说,同幼时一样凑到钟宛身边,吞吞吐吐的想跟钟宛说悄悄话。
自来就这样,比起大哥和姐姐,宣瑜更亲钟宛一些,钟宛无奈,“少爷,多大人了?还咬耳朵呢?要说什么?”
宣瑜畏惧的瞟了宣从心一眼,悄声道,“我们……我们都去吗?”
“你和从心去。”钟宛咳了两声,拿过茶盏道,“我不去,没这清闲的好福气,那个庄子我少时就听子宥说过,虽没去成,但说是不错,还是前朝的老王爷留下的,修的很别致。”
钟宛耐心问道,“你是想带着谁去?”
“没有。”宣瑜犹犹豫豫的,“能……不带着谁去吗?”
宣从心在一旁冷着脸道:“不带着我吗?”
钟宛莞尔,宣瑜忙摇头,“那怎么敢?!我、我是想……”
宣瑜可怜兮兮的看着钟宛,小声道,“能不带着先生吗?”
宣瑜哭丧着脸,“先生好凶,我不想带着他一起!让他自己在京中挨冻吧!”
钟宛叹气,在宣瑜头上揉了一把,有点发愁,“宁王学富五车,王妃当年也出了名的柳絮才高,如今倒不求你青出于蓝,但也不能太差了吧?”
宣瑜低头受训,委委屈屈的。
“罢了。”钟宛道,“不带着就不带着吧,课业落下的回头再补。”
宣瑜眼睛瞬间亮了,忙不迭的去收拾东西了。
宣从心横了宣瑜一眼,她看向钟宛,皱眉,“怎么这么突然?下午就要我们去。”
“还不是因为那边如今山花烂漫,风光正好。”钟宛早就备好了说辞,笑道,“听说花期将尽,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宣从心还是觉得怪怪的,“太急了,我的东西丫头们可能都来不及收拾。”
宣从心现在不太好糊弄了,钟宛想了下叹气,“罢了,同你说实话吧。”
宣从心瞬间坐的更正了。
钟宛豁出脸皮,认真道,“子宥昨天有点事得罪了我,想讨好讨好你们,嗯……你知道,他就这样,没头没脑的。”
钟宛说的暧昧,宣从心尴尬的点了点头。
“得罪……”宣从心犹豫了下还是问道,“怎么得罪?是不是……”
宣从心有点紧张的追问:“郁小王爷是不是要议亲?”
钟宛失笑,“你想到哪儿去了。”
宣从心道,“不是就好,不过……”
宣从心忧心忡忡,“我昨天就想问,但没太好意思,郁小王爷他不成亲的吗?”
钟宛结巴,“不、不啊。”
“我不太清楚现在朝中是什么局势,全是听说,听说皇帝认回郁小王爷,还很倚重他,外面都说是有立他为储的意思。”宣从心问道,“他将来要真的做了皇帝,怎么可能没有后宫呢?到时候……你要如何?”
钟宛想了想,一笑,“我还真没想过这个。”
钟宛是真的没想过。
回京之后,特别是同郁赦在一处以后,一件事挤着一件事的来,好像被人催着赶着奔命一般,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哪还有那个功夫想以后的事?
而且郁赦虽未说过什么,但不知为何,钟宛就是觉得,他同郁赦之前,、不会有这种麻烦。
宣从心皱眉,“为什么不想?我还没听说过哪个皇帝能不要后宫的,宗亲们会答应吗?朝臣们能不管吗?”
钟宛失笑,“我都没发愁过,你倒是替我想的周到。”
宣从心面色不佳,“那你当我是杞人忧天吧……我倒是信了郁小王爷待你是真心的,但以后日子还长,谁知道会怎么样,你也不打算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