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见他没动用仙力,冷笑一声,故意激道:“放肆又如何,你拿我不还是没有办法?”
沈甫亭拧着她的手,眼中杀意毕现。
锦瑟当即扭头咬上他的手,力道极为凶狠,咬上就不松开,仿佛要生生咬下一块肉来。
沈甫亭眉间重敛,伸手捏住她的下颚,力道大的她细白的小脸都捏青了。
锦瑟疼得松开了嘴,手脚并用又是踢又是踹,如同撒泼一般的打架,指甲在他脖间划了好几道血口子,甚至还想着抓他头发。
沈甫亭一时怒极攻心,毫无章法欲置她于死地。
两个身受重伤的虚弱之人,其实打来打去没有什么杀伤力,至多造成点不痛不痒的皮外伤,纯粹就是在泄愤。
二人扭打来去,不知晓的人还以为二人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弄的衣冠不整,气喘吁吁。
这一番缠斗,锦瑟终究是吃不消力气,力气本就敌不过男子,身上又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过一会儿便有些力不从心。
沈甫亭却是比她伤得更重,连呼吸都觉吃力,忍着几近窒息的痛苦强撑,见锦瑟力不从心,当即抓住机会正欲下死手,眼前忽而一阵发黑,身子一晃便栽倒在一旁。
锦瑟唇角一弯,连忙掐向他的脖子,手却软绵绵的没力气,根本使不上劲。
沈甫亭缓过劲来依旧虚弱,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沾染血迹的薄唇微微弯起,唇齿之间几乎全是血,却掩不去容色惑人,连微微带哑的声音都在撩拨人,“你若是杀了我,永远都别想走出这个丛林迷宫。”
锦瑟手间一顿,“什么丛林迷宫?”
沈甫亭强撑着意识说完这句话,便眼帘一合彻底晕了过去。
挑得倒是好时机!
锦瑟气恼不已,猛然给了他两个大耳刮子,见他也没了仙力,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刚头他这么大一个威胁摆在这里,她可放不下心来!
锦瑟松了一口气,累得平躺下来休息,身上这么多伤,可是她妖生以来头一遭,痛得呼吸一时轻一时重,不由自主便闭上了眼睛,陷入黑沉。
等到锦瑟忽而惊醒,才发现自己睡了过去,连忙起身看向一旁的沈甫亭,他还是昏迷不醒,染湿额角的汗水已经干去,面色苍白到几近透明,睡颜无害。
锦瑟低头看向自己,将身上的伤微微料理一番静*着等他醒,却不想此人没有半点醒转的迹象。
锦瑟无聊至极,身上的伤又疼,只得找些事情分分神,她视线落在沈甫亭身上,他静静躺着,衣衫不复以往齐整,一头墨发也有些凌乱。
她想了想,忽而露出一抹笑来,靠近他身旁解下他的发冠,散开了他的发,不得不说,这人生得好看,便是连头发丝都赏心悦目,摸上去触感极好,比她的发质要坚硬许多,摸上去很是舒服。
锦瑟将他的乌发微微一分,编起了麻花。
姑娘家嘛,自然是喜欢摆弄娃娃、替它梳妆打扮,弄得漂漂亮亮,即便是女妖怪也不例外。
往日ta收集那些小妖怪,除了教教它们刺绣之外,没事干的时候还时常给它们编编辫子,做做衣裳,可是一只颇为贤惠的妖。
沈甫亭模样生得好看,那些小妖怪自然比不得,她便更花了些心思,认认真真编了两条**花辫,摆在他身前。
又伸手拿过他的衣衫,擦去他唇角的血迹,见这装扮还有些素淡,便又拿下了自己的耳坠子,往他耳朵上戴。
可惜男子哪有耳孔,沈甫亭耳上白皙干净,根本没有孔可以挂耳坠子。
锦瑟惯来心狠手辣,没有孔哪里难得倒她?
见之没有孔便拿着耳坠子的针头用力一按,将耳坠子硬生生扎了进去,沈甫亭皙白的耳垂瞬间流出了些许刺目血珠,痛觉传来,他微微皱了皱眉,到底没有醒过来。
锦瑟眼睛都没眨,又拿起另一只耳坠子穿了过去。
这一番倒腾也不过消磨了片刻工夫,她玩到兴头上,看了看娃娃,觉得衣衫太素,又拿出了针线,挑了色彩鲜艳的绣花线,拉过他素净的衣摆开始绣花。
她绣功可是一把好手,绣得花栩栩如生,比之沈甫亭送她的衣裳也没什么差别。
丛林里头时而有飞鸟掠过,啼叫不休,阳光轻轻洒下来,倒是有几分悠闲。
沈甫亭昏迷了整整两日,锦瑟在一旁绣累了睡,睡醒了继续绣,她勤勤恳恳像个赶工的绣娘,而不知图个什么,两日过去,衣衫上精致的繁复花纹也渐渐成形,由一件清简雅致的衣衫变为了一件花里胡哨的鲜艳衣衫。
不得不说,沈甫亭的底子是真好,他穿素净的衣衫干净清隽,犹如古玉般蕴藉雅致气韵,却不想这样艳色的衣衫也能压得住,半点不显女气,反而越衬气度风流。
锦瑟伸手摸了把他的脸,这是她有始以来最满意的娃娃了,当然少不了他这张出挑的面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