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几个同龄的女孩站在一起说话,中间其他的女孩都走了,就剩下温惜和那个女孩的时候,温惜突然泼了那个女孩一身酒,然后那个女孩就哭了。
很多人都看见了,温心连忙赶过来问怎么回事,温惜却死活都不开口,而且还梗着脖子说,没错,她就是故意要泼她。
池照没有和小女孩相处的经验,虽然他出事以前是个全班公认的妇女之友,但十二岁的女孩和二十岁的女孩根本不一样。
池照看着温惜,温惜却低头看着脚尖,一时没人说话,那边,那个女孩的妈妈却开口了。
“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温先生,今天咱们都是来给江家两位小姐庆祝成年礼来的,闹得难看也不好,俗话说,和气生财,您也别太责怪您的女儿,这件事不如就这么过去吧。”
她不提让温惜道歉,而且话里话外一副非常大度的模样,池照却听的眉头紧皱。
这不就相当于坐实了做错事的是温惜,而且还把这件事给和稀泥了吗?
池照没搭理那位妈妈,他问温惜:“阿惜,你为什么泼她。”
这件事跟刚才温暮那件事还不一样,情况一直僵持着,很快,原本还在品酒聊天的其他人就都看过来了。温烈和温壮也走了过来,看见这边的主角之一是温惜,同样疑惑的问:“怎么了?”
温惜却还是不说话。
那边的女孩也不哭了,她看向温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一让人察觉的轻蔑。
看,垃圾就是垃圾,连为自己辩解的能力都没有,真是可怜。
所有家人都来到了自己身边,温暮甚至还挤过别人,跑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关心的问她到底是怎么了,温惜的睫毛颤了颤,她抬起头,看向池照。
池照一向讨厌被人围观,此时的状况更是让他觉得烦躁,原本是想带孩子过来参加一场和谐的酒会,没想到这里的坏人这么多,而且一个个的就知道盯着他家的孩子。
池照走到温惜面前,按了按她瘦弱的肩膀,他垂着眼睛,声音低沉:“不会再有比现在更丢人的时候了。”
所以,说吧。
温惜听懂了他的潜台词,沉默一秒,她张开口:“她说,我是臭水沟里长大的,只会吃垃圾的小龙虾,我们一家都是肮脏恶心的杂种狗,玷wu了整个圈子的风气,我和我的家人,就应该回到腐臭漆黑的臭水沟里,继续吃她好心扔给我们的垃圾。”
被侮辱的人明明是温惜,但她却什么都不说。一是因为没人听到这些话,而那个女孩是大家公认的好孩子,她说出来很容易被倒打一耙,到时候她一个人根本说不过这么多人;二是,那个女孩说的都是她心里一直介意的事,她宁愿被戴上一顶脾气怪、爱攻击人的帽子,也不想让今天的这些话传遍那些八卦人的耳朵。
温惜的话刚说完,那个女孩立刻就站了起来,她瞪大眼睛,满脸都是不可置信,“我没有这么说过!你凭什么这么污蔑我!”
此时温家其他人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温烈往前走了一步,他的眼中头一次没有了温润的笑意,“那你的意思是,我妹妹说谎了?”
“她都能当场泼人一身酒了,颠倒黑白又有什么稀奇的。”
温壮气的不行,他撸起袖子就想打*,然而说这话的是个女人,他没法动手。
温玉挡住情绪最激动的温壮,他沉沉的看着被护在妈妈怀里的那个女孩。
其实他比温壮更想动手,相比于会怜香惜玉的温壮,在温玉眼里男女都一样,只是这里大庭广众的,不是动手的好地方。
温惜被哥哥姐姐们护着,连一向和善待人的大哥和大姐都生气了,温暮搂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边。鼻子传来酸酸的感觉,温惜突然也有点想哭。
第一次,她觉得自己也是个有家的孩子。
第一次,她品尝到了被人保护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