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金台送到他门口,阎秋池又转过身来,要跟他吻别,沈金台就亲了他一下,阎秋池却还不够,捞着他腰就猛亲了一会,好像憋了一晚上,这一下要发泄出来,按在门上亲他脖子。
不知不觉就亲了好几分钟,俩人都很激动。
沈金台激动,感觉都是被阎秋池传染,阎秋池身上有股劲,大概情和欲特别浓烈,所以很容易感染到他。
“我走了。”阎秋池松开他,打开房门就出去了。
出门阎秋池就将大衣穿上了,扣上了扣子。小糖早已经在走廊里等着了,看见他出来,微微踮了一下脚,他现在见阎秋池已经不鞠躬了,只点头叫了声“阎总”。
阎秋池“嗯”了一声,就进电梯里去了。
沈金台抹了一下湿润嘴角,感觉舌头有点麻。
因为是年后第一天开工,沈金台给剧组每个工作人员都准备了一份红包,到了片场,小糖端着箱子,陪着他把红包发完。
“听说你昨天病了?”蔡骏关心地问说:“好点了么?”
“好多了。”沈金台讪讪地说。
他今天妆画比较久,主要都用来遮脖子上吻痕了,可是过了一天,他脖子上吻痕反倒颜色更深了,光靠化妆根本没办法完全遮住。
阎秋池一时失控,真给他拍戏造成了很大麻烦,最后只能给他换戏服,可这样一来,就跟前面拍一段不连戏了,为了不再继续拖延时间,大家将原来那段又重新拍了一遍。
许大海病症越来越严重了,忘性越来越大,过去回忆开始占据他大脑,可是他和许星辰父子关系,却变得越来越融洽了。
许星辰觉得许大海越来越像个孩子,脾气依旧倔,可是好哄了。
隆冬天冷,小县城也有些闭塞,天短夜长,无处可去,许星辰就将家里几间房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
这一打扫,就翻出了好多过去记忆,他中学时候课本,小时候玩具,还有他两大本日记。
他从初三情窦初开,日记本里都是少男心事,如今坐在床上看几篇,都看出一身鸡皮疙瘩。
他都不记得他有这么琼瑶时候,日记本上还有小龙女贴画,还有《天国阶梯》里崔智友,《王男人》里头李准基。
他记得他看人生第一部同性电影,就是《王男人》,高考结束以后,和俞程林一块去惠民路网吧一起看,那时候他们俩还在暧昧期,网吧只有一个椅子,一个耳机,俩人挤在一张椅子上,靠在一起,用一个大耳机。
看完电影以后,他们去电影院南边台球厅打台球,俞程林手把手教他,傍晚回家时候,在无人巷子里,俞程林牵了他手。
也是那一天,他回家,撞上一个女人衣衫不整地从他们家主卧出来,许大海光着膀子躺在床上,呼噜打震天响。
他发了很大脾气,和许大海冷战了很长时间,最后许大海揍了他一顿,他气离家出走,在俞程林家里住了几天,两个人在某一天夜里偷尝禁果。
现在回想起来,心境已经大不相同。
他那时候完全接受不了许大海再婚,非常抗拒有后妈这件事,不光是为了已故母亲,还为了自己自尊心,觉得丢人。
很讽刺是,后来他要出柜,许大海也觉得他丢人,是个变态,有病。
他觉得许大海这个男人压根理解不了他,他那时候刚接触网luo,知道**恋不是变态,很多地方都在号召性取向平等,西方甚至有国家都接受同性婚姻了,连医生都说,这不是病,只是“颜色不一样烟火”。
他日记里都还留着这些话,字迹潦草,显然写时候刚被许大海骂完,非常气愤。
现在长大了,反倒能理解许大海了。
这社会发展太快了,一代人有一代人印记,人生是一个不断成长和变化过程,遗憾地方在于,人明白了,却不能重头再来。
时间能改变一切,就像是从前不惜和他断绝父子关系许大海,如今吃饭时候偶尔也会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