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民‘嗯’了一声,“还有好几个同学,想联手一块开一家月子中心,做产后调理。如果在外资医院的话,我是能在外面做jian职的。别小看jian职,一个月一两万总是有的。”
那这可当真是不算少了。
“你说我跳槽去外资医院怎么样?”唯一不好的一点就在于将来没有国家给退休金。但想想老丈人手里的资产,总是先传到女儿手里,才能再往孙子辈传,“所以,咱们其实不用太担心养老问题。”
那倒也是!
周安民就道,“那你说……咱再生一胎怎么样?不管是男是女……”
可上户口这些都是有麻烦的。
周安民就道,“那也有特殊情况,意外怀孕,就说你的身体堕胎有危险……再不行,还有那个苏南呢!苏南是*安系统的,户口归他们管。二妹还救了他的命呢,咱们什么手续证明都有,难不成还不给孩子上户口了?”
就为了多争一份遗产就多生个孩子?
“要万一不是儿子……”
“不是儿子难道咱们亏了!”周安民就拉林雨苗的手,“咱们只可可一个,太孤单了。我弟弟那边有孩子,跟咱们可可年龄差距不大,但你又不让两个孩子亲近。你妹妹就算是明年结婚后面生,跟可可相差也差不多十岁呢。又只是表亲,哪里有一母同胞亲近?你想想,你有事了就回娘家,不跟爸妈说心事,跟妹妹们还是有话说的。她们嘴上硬,见你有事可总也还管。这就是亲人!咱不是想要遗产,就是想给咱闺女添个亲人。之前跳槽的事我一直拿不定主意,但现在……我也不用去巴结你妹夫了,介绍这个给我认识那个给我认识的,去私立算了。钱拿到手里比什么都实在!”
林雨苗心里反倒是安稳了下来,至少他愿意跟我再生一个孩子,那这就是想好好过日子的意思。
这心里一安稳,一踏实,就不由的下了决心,“那就……再要一个。”
周安民提醒道:“两口子关门说的话,别在外面说去。咱先做着准备,有了以后再说。”
这我还不知道呀!我要提前说了,那别人不都以为咱俩是为了争家产呀!
所以,对林雨桐的好处是真有。周安民就给四爷打电话,说介绍顾鑫这事干脆就算了吧,他不想在医院里熬资历了,想去私立医院。
四爷这边刚送走尹宝山和牛爱群,那边就接到电话。
他去哪里四爷不关心,四爷唯一关心的就是以后在老丈人那边,此人好不好利用的问题。
回来他跟桐桐学,桐桐就笑,“好利用。他也是中了老爷子的套了!”要是没想错,他以后得跟三孙子似的在老爷子面前当孝子了。只要老爷子活着,他就得对人家闺女好着。要不然,要不然,他的努力得白费。那么多钱不得泡汤了呀。几千万呢!
四爷对林忍让就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了:遇上个善于下套的老丈人!
这就不可爱了!
自己跟周安民的区别就在于,自己被人下套了,很快能意识的到。可周安民属于那个在别人甜蜜的套子里舍不得出来的那个。
挺好!
跟桐桐一边通着电话,一边上楼。刚到门口,中户里出来一中年女人,手里拿着垃圾。跟四爷走了个面对面。四爷开门,这女人皱眉盯着四爷的背影,然后叫住四爷:“小伙子!”
四爷扭头看过去,“有事?”
这女人就道,“我儿子是省一的医生。”
“我知道!”四爷回答。
“我儿子不光是省一的医生,还跟林雨桐是大学的同学。”
“我也知道。”四爷就有些不耐烦了。
“那你知不知道,他们俩谈了几年的对象。小伙子,我知道你家里的情况不好,但是穴足别人的感情,趁人之危,这就不道德了!你还特意住在我儿子隔壁,这就更欺负人了!你哪个单位的,我觉得得找你们领导……”
“你不用找我的领导……我领导又没有派我下基层是去做医疗援助……”四爷说了这么一句话,开门直接进去了。
这女人站在外面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她打电话给儿子,“儿子,你们单位是不是要派人下基层做医疗援助?”
对啊!但这事还没定下来呢,人选还在酝酿阶段。不过是自己的可能性也不大,自己是有编制的,有那么多合同工能用,一般没人把编制人员这么用的。
他就说:“您别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说着,就挂了电话。
林雨桐今儿下午是在各个科室查病房,总有联合治疗的一些病人,还得按时给再瞧瞧。
这会子正在骨科,跟骨科的主任说几个股骨头坏死的病人的情况。有些是需要换关节的,但费用很大。有几个家境不好的,承担不起这部分费用的,主任就推荐了林雨桐,问问中医是不是有法子。从病房里出来,两人正在楼道里边走边说着呢,就听见护士台那边闹起来了,“……我就是要见你们主任……他在哪……他办事不公平,我怎么就不能见了……”
这边的主任处事是个特圆滑的人,但在职业范围内,却称得上是个好医生。愿意因为病人的实际情况,考虑多种治疗方案的医生不多了。骨科从来不缺病人,但是像收治的这几个病患,都有一个特点,股骨头坏死,影响以后的日常生活,更别说能出门工作了。家里的情况困难,偏年纪还只在三十出头。上有老下有小,这要是倒下了,一个家庭就毁了。就是给把关节换了,这国产的和进口的价钱上有差别,质量上也是有差别的,使用年限更要命。你说三十来岁换了,到了五十多六十多,这玩意的年限到了,怎么办?再受二茬罪?
真是因为考虑到病人的实际情况,他才推荐了林雨桐,希望给病人一个更经济实惠的治疗方案。
如果中医手段有效,他希望把病人转过去。
所以,林雨桐一听到有人找主任,她就紧跟着,她怕起医闹。有时候病人家属失去理智了,那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的。
结果跟过去一看是李典的母亲。
主任就皱眉,“你是哪个病床的家属,有什么问题找主治大夫……解决不了的去办公室谈……”
“我不是病人家属,我是来问问,你们科室下基层做援助医疗……为什么欺负我儿子……”
感情不是病人家属,是下属的家属。
走廊里到处都是拄着拐杖在恢复期锻炼的病人,人丢大了。
他气道:“下基层医疗援助,是光荣的任务。咱们的名单还在酝酿。基层的情况更复杂,病人的情况也更复杂,医术不过关的,想下基层还没这个机会……你是谁的家属……”
李典妈这才懵了:“没出来……还在酝酿?”她脑子转的快,“哎呀对不起了……这是骨科呀!我跑错了!我还当是外科呢……”
然后迅速的撤离了
大家才议论纷纷,这叫什么事。
但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分明就是知道人没定下来,才故作姿态的转移大家注意力的。
可这人是谁呀?谁的家属呀?
林雨桐发出一声轻嗤声,故意的!
这主任就看过来,林雨桐脸上那一丝轻嘲还没收起来。
他就问:“小林认识?”
林雨桐愣了一下,然后摇头,带着几分尴尬,“那个……看着眼熟,想不起来是谁。”
这位又不傻,能叫林雨桐露出那种表情的,又是自己科室人的亲属,那能是谁?
除了李典也没别人了。
林雨桐又没说,跟这位主任告辞,然后施施然就走了。
但骨科有李典的老情人呀!曾经背着原身,两人眉来眼去的。就是那个护士,她在输液室配药,躲在门口都看见了。她见过李典的妈妈,自然知道是谁。一闹开这位就给李典打电话了,李典正在整理病例,电话就响了。一看来电,就皱眉,“不是说没事在科室里不联系吗?”
那位在厕所躲着打电话呢,“没良心的,还真狠心。呸!你还真当我乐意找你?是你妈来了,跟主任闹了一通,为下基层的事……”
李典吓了一跳,“在主任办公室?”
“你妈还算是聪明。没说是你妈,一听主任说名单还在酝酿,就说走错了科室。”她在电话里轻笑一声,“不过我猜名单上肯定有你。”
为什么吗?
“因为你的旧情人就在主任边上,我不信她不认识你妈。”
“林雨桐也在?”那肯定是认识的。但她向来不会多嘴。
“那你还以为人家会念着旧情?你就等着吧,看看名单上有你没你!”
李典惶惶不安,但名单上真有他!人家主任话说的很好听,甚至把‘别的科室的家属’大闹的事放在会议上来讲,“……咱们科室都是好同志,没有这样的拈轻怕重的同志。我也说了,基层的情况特殊。特殊就特殊在,很多人对疾病的认知不够。他们多是体力劳动者,五十岁往上,十个人八个都有不同程度的骨病,劳损几乎是人人都有的现象……所以,就更需要专业素养够的大夫。另外,基层也是个锻炼人的地方,更能增加大家的见识,积累大家的经验……所以,年轻人就是咱们的主力军……”
开会的时候嘚吧嘚吧的说了一大堆,然后名单没宣布的时候,他就有预感,这回躲不掉的。果不其然,名单里真有他。
他是名单里唯二的有编制的医生,那位已经五十多了,长了一张一开口就得罪人的嘴。下基层就下基层,人家不在乎。人家儿子都大学毕业了,考上公务员工作了。人家老婆是开饭馆的,就在医院附近,不做熟人生意,只病人家属那生意就做不过来。如今铺子都盘下来成了他们家自己的了,城里的房子攒了十多套,据说是连京城和沪上也有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