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就跟他说这个道理,“……上周来的那个……您碰上的那个,一走路一喘的,那是省里那位gāo • guān的亲戚……去医院吧,反正治来治去的,还是那样。你不说身份,不说要用谁的面子,那就是一般的病人,治了就走。慢xìng • bìng嘛,医院能咋办?要是为了身体好,想借那位领导的名声,那医院对多就是给你安排疗养,在医院住着,泡着病号……你说,怎么办?遇到这种问题了,就不如我们这种大夫了。看病别管多大的效果,名声有了。看病开方,不耗时,不占公共资源,用的就是私交。我能拒绝吗?这样的时候多了……就是白老,能动的病人就去家里瞧,有的面子更大的,还得白老自己跑……要么一天天的往京城跑什么呢?”
这不是说你想不干,就不干了。
再说了,我小心着呢,不会说接触病人了就一定不好。我就是个大夫,这就是我的职业。谁都能在疾病面前胆怯,唯大夫不行。
林忍让才还说不该在家里瞧病,这话才说了没两天,结果都晚上了,桐桐都睡下了,房间门被敲响了,是林忍让,“桐桐……赶紧的……你李叔……你李叔……不好了……”
林雨桐开了门,林忍让一手举着电话,一手还保持这敲门的姿势,整个人紧张到不行,把一家子都吵起来了。
“不好了……叫救护车送医院呀。”小四还没睡呢,她最清醒,“要送你上医院……我送你去……我二姐歇着吧……回头给医院打个电话……”
“不能去医院……”林忍让往楼下指了指,“不要命,但也不太好……在楼下……”
啥病呀不能去医院。
林雨桐就有点明白了,“去二楼吧,二楼方便。我在二楼等着,您下去接一下……”
这个李叔就是那个开馆子的,跟林忍让的关系还可以。不过这位老叔的老伴前两年没了,属于单身老汉。儿女又不在身边,一个在京,一个在沪,他呢,开着个馆子,生意还不错。手里的钱又多,五十多岁不到六十岁的年纪,属于老年版的王老五。
好似之前听说,这位老叔谈了个老伴,人家女方属于四十刚出头的年纪,比李叔小了小二十岁,这年龄差距……老叔必然是要补一补的。
这不,补过头了。
说了不听,这就是后果。
这会子嘴角有点歪,手脚控制不住的颤抖,林雨桐给了两针,问说,“是不是觉得心跳的不正常,跳的人心慌……是不是眼睛看不清楚了,看啥东西,边上都是蓝汪汪的……胃难受,胸口闷……浑身酸疼,控制不住颤抖……头还疼,就跟谁用手在脑子里搅一样……我说话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断断续续的……有些字听不清楚……靠前后衔接猜测我说的意思……”
李叔嗯嗯嗯的点头,对!就是这种感觉。
林忍让还在边上问呢:“耳朵还出问题了?”
“间歇性的听力障碍……”林雨桐说着,就又下了几针,“……要是再耽搁点,估计以后就得戴上助听器了……”
林忍让松了一口气,看送老李来的老钱,“幸亏你给送到这儿了。”
这不是你上次正儿八经的告诉大家不敢乱吃那东西吗?
老钱拉着林忍让从里面出来,这才道:“老李这老东西,正跟人家那个呢,结果就这样了……那女人直接给我打了电话……自己给跑了……幸亏我儿子在家,开着车没敢耽搁就过来,要不然……出大事了……老话说的好啊,色是刮骨的钢刀,这话是真没错。看老李,以前多棒的身子板,自从找了这个年轻的,彻底的给毁了……你就吃了那一回吧?再不敢吃了……”
林忍让赶紧‘嘘’一声,可还是‘嘘’的晚了,或多或少的,齐芬芳听了一些。
当时啥也没说,也没法说。林忍让和老钱还得把老李送到医院。林雨桐给医院打了电话,给安排了中西医那边的病床,叫先住着吧。他这情况,少说得半个月住。
可林忍让回来,就没好果子吃了:“……你在外面吃啥了?”
没有啊!
没有?
没有老钱说的啥意思?你当我好糊弄啊!我给老钱他老婆打电话了,你们背后干的那些事,真当我不知道呀!好啊!林忍让你行啊,你有花花肠子了你!你要脸吗?你这么着叫人知道了,你这几个闺女还咋嫁人啊?说!狐狸精在哪?
把还在家里的老三和小四都给吵出来了。俩闺女一脸控诉的看着当爹的,满眼都是:您怎么能这样呢?丢死人了!
齐芬芳黑着脸,“我就知道,我没给你生儿子,你这心里的花花肠肠是一根也没少啊!怎么了,到了这岁数了,还想着在外面再生一个……”
别再生一个呀!我外面一个都没有,哪里还有再?
“我是给苏南那小子找的……不信你问你二姑爷去……没有那玩意,老二能那么快怀上?”
四爷:别!没怀上是我们没想生。不是因为你那个东西我才具有了相应的功能的,这是两码事。
齐芬芳更气了:你个老不正经的。
但心里也有了概念了,苏南那小子的病大概不好。
顾着这边还有俩没嫁人的闺女,不好叫她们听。齐芬芳就去卧室,叫林忍让,“进来说。”
两口子进卧室说去了,小四八卦,“南哥那人挺好的,听说跟前妻离婚也是因为那个事……”
林阳垂下眼睑,“别胡说……”不能叫女人怀孩子,跟那事是两码事。她不怎么高兴别人这么说苏南,就提醒小四,“铺子那边不是说今儿签合同吗?去那边容易堵车……你最好提前走……”
我这正要走呢。小四把她和林雨桐的铺子一块租出去了,租给一个办快递站点的小伙子。那边没法三年一给,只能半年一结。今儿签合同呢,她匆匆的跑了。
林阳这才装作拖地,在父母的卧室外面听他们说话。
“……你有谱没谱……这事叫姑爷知道了,人家不笑话你。就说嘛,咋这么着急催着给老二结婚,原来是你办下这没谱的事。也是怪了,苏南是你亲儿子呀,人家当妈的不操心,你跟着操心啥?桐桐是大夫,大夫知道怎么治……要你好心……”
“这不是……知道那效果好吗?”
“你试过还是怎么着……啥都敢胡来。吃的东西……这是你闺女是大夫,知道不好,给你兜底了,要是苏南不在这边住那段时间,你是不是还给人送去,到时候把人吃坏了算谁的?”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不是都改了吗?”
齐芬芳的语气这才好点:“……苏南那孩子倒也是个好孩子……怎么就得了那个病了……”
“谁说不是呢。”
“……桐桐说能治好的吧?”
“她说能!但就是能治好,他还能满世界的宣扬去,说我这个病好了!找对象,人家还不是一样有顾虑……想找个好对象不容易。找个带孩子的吧,这将来万一有孩子了,前头一个后头一个,这都是事。反正,怎么想,都是想找个条件好的,般配的姑娘不容易……白瞎了那么好一孩子……”
齐芬芳这才道:“……我留心留心,要是碰上好的,给介绍介绍……”
林阳拿着拖把走远了,一个站在阳台上,水龙头开着冲拖把,但水都溢出来也没察觉。
“……找个条件好的,般配的姑娘不容易……”
“……白瞎了那个好一孩子……”
“……要是碰上好的,给介绍介绍……”
没缘由的,满脑子都是这些话。然后心里突然就闷了起来。
“这孩子……”齐芬芳顺着水声出来,水池里的水溢出来了,三闺女只在那不知道想啥呢,发愣了,“……你老实一边去,这些你别管,十天半月不拖地,想起拖地了就给我惹事……”
林阳这才恍然惊醒,手捂着心口怔怔的没有说话。
齐芬芳还当是突然一出声吓着她了,嘀咕道:“从小到大也没虐待过你呀,咋现在还动不动的就惊着了吓着了……”
林阳闪了一下神,“那个……妈……我出去一趟……”
“出去吧!”反正放暑假呢,“……晚上别回来太晚……”
知道!
林阳换了鞋拎了包就出门,上了车一脚油门,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在*安局门口了。
她摸出手机,给苏南打电话。
苏南现在就是在办公室呆着,他有一年的假期休养身体,但这也呆不住。在办公室里,干点啥是啥……正看案情分析报告呢,电话响了。
“妹子!”他就笑,“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林阳拿着电话,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ps:过年好。今儿没出去拜年,但是电话联系也没少,人不到,老人孩子的红包不能少,说起来也是一天的忙。所以,现在才能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