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便又有急信传至宫中,那一日,皇帝闭朝。
想来那时候,将军阵亡的消息便传入京中了。
可没有人来告诉她。
大抵是觉得她不过区区一个无名妾侍,不足挂齿。
她就这么掰着指头等啊等啊,终于等到大军回朝那一日。那一天,新年伊始,她穿着那身大红的斗篷,等来了将军的灵柩。
那些她亲手贴上的窗花,亲自挂上的灯笼,又由她亲手揭下来,换上了白色的丧幡。
她将那件大红的斗篷脱下来,叠好,放在床头,换上一身白裙,悬于房梁。
那个时辰,阳光还很晴朗。
闭眼之时,仍能看见金色的光。
……
戚映揉了揉眼睛。
何其有幸,她能再次遇到他。那些来不及说出口的承诺,没有陪他度过的新年,这一次,都可以一点一点,全部补回来。
季让并不知道对面的小姑娘已经悄悄埋头哭了一回,他还在跟试卷做斗争。
选择题可以蒙,后面的大题就得翻书才能做。正要伸手去拿课本,又恍然想起,刚才戚映做题的时候没有碰过书。
那他还需要翻书岂不是显得很垃圾?
不愿正视自己学渣身份的大佬只能绷住看下一道。
下一道也不会,很好。
书山有路他不走,学海无涯他没舟。
横批:偶像包袱过重。
季让看了眼门外,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他借故收好试卷,拿手机打字给她看:天快黑了,回家吧。
她不要他送,担心会耽搁他时间,毕竟他住的地方和她家是两个方向。季让已经接受了她嫌弃他的摩托车这个“事实”,心里不高兴但面上不做表露地把她送到了公交站。
这个时间段已经不挤了,车到的时候还有很多位置。他把书包递给她,绷着脸说:“去吧。”
戚映微微仰着脑袋看他。
不知道是不是风吹的原因,她眼睛有点红,看他的目光温柔又缠倦。
季让被这眼神看得心脏莫名发麻,打岔笑道:“怎么?舍不得老子啊。”
身后公交车靠站,打开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