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虞家隔房的婶母狠狠吓了一跳,她“啊”地惊叫一声,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其他丫鬟们也慌了,呼啦一声散开,猫身体两边立刻腾出很大一片空地。隔房婶母用帕子掩着鼻子,惊恐地煽动身前的空气:“这猫怎么就死在这里了?什么毒?哪里来的毒?”
虞清嘉已经由白蓉扶着站起来,她敛袖站在一边,说:“我也不知道,若不是碰巧跑进来一只猫打翻了水,恐怕这姜茶,已经进入我的肚子了。只差一点,躺在这里的人就是我了。”
隔房婶母听到这话汗毛直竖,她搓了搓小臂上爆起来的鸡皮疙瘩,迟疑道:“太玄乎了,不至于罢?”
“怎么不至于呢?”虞清嘉语气轻缓,看着隔房婶母耐心说道,“婶母您想想,幸好今日这杯茶是端给我,幸好被一只野猫打翻,若是换成别人,谁能防备着茶水里面有东西?这只猫只是舔了一点,马上就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如果被人全部喝下去,那恐怕,虞家就又要再添一桩白事了。婶母现在觉得不至于、无所谓,可是,谁知道对方的下一个目标是谁呢?”
隔房婶母被这个可能性说得冷汗涔涔,是啊,出门在外,很多女眷都尽量不吃东西,少惹争端,可是谁会防备水呢?方才虞清嘉差点中招,隔房婶母还心存侥幸,然而现在婶母一旦想到自己也可能成为受害者,她马上就站不住了。
“这怎么能行?堂堂虞家,在自己家里竟然还能有毒,这还了得?茶水里的毒是谁下的?”隔房婶母说完后看向端茶的丫鬟,那个丫鬟本来就很紧张,见此情景更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夫人饶命,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虞清嘉低头扫了对方一眼,说:“婶母,有人混在虞家下毒,居心叵测,在事情未明了之前,还请婶母不要说出去。此事事关重大,须得请长辈出马才能决断。”
虞文竣收到消息,和几位族老急匆匆从前院赶到后厅。他们到达时看到后院不正常的沉寂着,一个丫鬟跪在门廊下,急切地想找人传话。虞文竣飞快地扫了一眼,大步走入灵堂:“怎么了?”
虞清嘉蹲身给几人问安,然后说:“我在隔间休息时,吩咐丫鬟去小厨房端姜茶。丫鬟端来姜茶后,外面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进来一只野猫,正好将茶水打翻了。打翻了水倒不要紧,可是猫舔了一点点水,没过多久竟然断气了。六娘觉得此事非同寻常,自己不敢做主,便差人去请几位族老和父亲过来,望族老谅解六娘的冒昧。”
虞文竣和几位族老听到猫死了的时候脸色都非常严肃,这种时候还哪有人计较虞清嘉的事。他们围在空地身边,仔细看了野猫的情形,几个人都若有所思。
虞文竣问:“这茶是谁端给你的?嘉嘉,你可碰到这杯茶了?”
“没有。”虞清嘉摇头,“我才刚刚拿起来,没来得及喝就被野猫撞倒了。不过说来也奇怪,这杯茶药效很大,可是颜色和寻常茶水无异,若不是碰巧被野猫扑倒,恐怕我就毫无防备地喝下去了。”
虞文竣听到后脸色极其难看,这里可是虞家,竟然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对虞清嘉动手,这简直是对虞家和他的挑衅。几个族老也觉得事情棘手,他们问:“茶水是谁端上来的?”
“厨房的一个丫鬟。”虞清嘉说,“她现在在外面跪着呢,六娘不敢擅自做主,便让人将她看押起来,等候长辈发落。”
几位族老低声商讨什么,他们说了一会,然后对虞清嘉说:“六娘,此事我们自有决断,之后必会给你一个交代,现在你先安心回去歇着吧。”
虞清嘉点头应下,可是却并没有行动的意思。虞文竣看出来不对,问:“嘉嘉,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