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让让的睫毛一直在抖,眼睛里氤氲着水汽,她喏喏道:“你别太过分了。”
她的裙角被压得褶皱,头发的造型也彻底乱七八糟,饶是这样,在祁衍眼中,也有种别样的可爱。
祁衍的手指摩擦着她的耳垂,直磨到她的皮肤发红。
“我一直都过分,你知道的。”
他把她处理完后,直起了身子,居高临下的望着唐让让。
黑色的衬衫在暖黄的灯光下映出细腻的光晕,他解开袖口的纽扣,将袖子轻轻挽了起来。
祁衍对自己的要求严格到变-态,就连身材也是。
他的身上没有一丝赘肉,每一寸皮肤都紧实柔韧,尤其是腰腹,流畅的肌肉线条让人移不开眼睛。
唐让让不由自主的移开了目光,尽量不去关注祁衍的身材。
她绝不承认她自己色,这叫爱美之心人皆有。
祁衍是真好看,不管是那张惹人遐思的脸,还是隐藏在衣服下的完美身材。
唐让让恨不得给他疯狂撒钱,就像宅男给博美撒钱的那种,喜爱的一种无脑表现形式。
祁衍掐了她一下,似笑非笑:“满意吗?”
唐让让轻咬着下唇,用被子蒙住脸和眼睛,缩成一小团,窝在祁衍怀里。
仿佛撒娇的小猫似的,不敢看他,但却敢试探性的用小爪子招惹他。
祁衍摸了摸唐让让柔软蓬松的头发,眼底的颜色更深沉了些。
自然而然的,他们拥抱,接吻,说着些乱七八糟的糊涂话。
那些痕迹轻轻浅浅,只需要一天就可以完全消除。
但这晚上的记忆却很深刻,深深的印在了唐让让心里。
她不再是十六岁的学生了,所以行动范围要比以往大得多,胆子也比以前大得多。
没有那么多的顾及,一切都变得自然而然。
酒店里的通风系统都变得温柔了些,就连卫生间里也飘来淡淡的沐浴露味道。
然而最后一刻,不得不戛然而止。
不是因为祁衍太过克制,太有自制力,而是唐让让每月一次的亲戚正在造访。
注意到这一点,两人的理智才彻底被拉扯回来。
祁衍眼角发红,缓和了半天,才艰难的放开她。
他总不能伤了她。
唐让让则慌慌张张的提起裙子,仿佛一个被老公捉奸的不良少妇。
但她实在是情绪紊乱,手脚都变得笨拙起来。
她单腿迈进裙子里,踉踉跄跄的蹦q了几下,一脚踩在了裙边。
手上没注意,依旧向上猛提。
嘶啦。
粉白色小礼裙外的纱网被扯开一道口子。
纱网薄薄一层,上面还黏着细碎亮片,如今被扯裂,郎当垂在裙边,仿佛一张廉价的渔网。
唐让让定睛瞧了瞧,恨不得哇的一声哭出来。
“我辛辛苦苦饿了一个月,连块红烧肉都不敢吃,好不容易才穿进去这件衣服。我还要上网学餐桌礼仪,学化妆,我踩了一晚上高跟鞋,脚踝都要折了,晚饭都没有吃饱,我这么努力,现在还要倒赔钱......”
唐让让越说越委屈,想想这件衣服的标价,她的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
果然老祖宗说得好,乐极生悲。
她的一万块补助金不仅全都没了,可能自己的补课费都要赔出去。
祁衍虽然没当场笑出声,但是眼底还是蓄满了浓浓的笑意。
他衣衫不整的靠在床上,衬衫衣角下面,是紧绷着的坚硬腹肌。
笑硬的。
“你求求我,我帮你还。”
唐让让扭过身,觉得自己实在太丢脸。
她把眼泪抹了抹,固执道:“我们之间不能涉及金钱交-易。”
祁衍也没坚持:“嗯,真有原则,好在价格也不贵,一万五吧。”
唐让让哀怨的看了祁衍一眼:“你能不能不要幸灾乐祸,我都不知道今天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又受累又赔钱,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祁衍目光柔和了片刻。
或许唐让让误打误撞的过来,是命运给他们的机会吧。
如果没有今天,祁衍不知道自己连她吹着冷风都会心疼。
他根本不能放弃唐让让。
唐让让一手挽着裙子,一手系高跟鞋,小声自言自语道:“我就当是来嫖的吧,祁衍值这个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