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心没肺的度过了高中生涯,觉得几门考试就把人逼的要死,却从来没考虑过祁衍的感受。
祁衍年纪没比她大多少,心性起码比她成熟十岁。
他肯定没有那么轻松。
其实,她挺对不起祁衍的。
祁衍大致明白了唐让让是什么意思。
他的睫毛抖了两下,漆黑的瞳仁微缩,映出了唐让让愧疚的神情。
祁衍用拇指温柔的拂过她的侧脸,声音略哑。
“没有。”
“没有过的很苦。”
唐让让微怔:“真的吗?”
祁衍点头:“真的。”
唐让让永远不必知道,分手后,祁衍为了脱离孟溪则对他财务的掌控,去黑-市打拳,立军令状,把自己的生命当做别人娱乐的工具,把每一寸筋骨当做和未来交换的筹码。
他迅速积累了大量的资金,才能慢慢避开孟溪则,建立唯一属于他的公司。
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唐让让面前,把她找回来。
没什么值得说苦的,他心甘情愿。
明明愿意的事情,再叫苦,那叫矫情。
当晚,祁衍的工作地点从书房改到了卧室。
他靠在床上,用以往他认为最不健康最不积极的姿势,半躺着处理文件。
唐让让心安理得的睡在他身边,张着嘴,软绵绵的手指勾着他的胳膊。
祁衍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睡了过去。
电脑抱着,已经没电了。
灯也忘了关,开了一夜。
但他靠的离唐让让很近,也始终没有移动被唐让勾住的胳膊。
次日清晨,阳光初照。
大地是一片粼粼的橘黄色,空气里带着一股潮湿泥土的香味儿。
唐让让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懵懵的顶着一头乱蓬蓬的玉米卷,往床下蹭。
她意识迷离的喊:“陶可,今天有没有早课?”
祁衍端着早晨从客厅走过来,抬手看了看表,淡淡道:“有,我的课,赶紧收拾一下,带你去学校。”
唐让让怔怔的看着陶可变成了祁衍,这才想起来,她是在祁衍这里睡得,周末一直没回宿舍。
这也就意味着,她平白无故的少了至少一个小时的睡眠。
唐让让哼哼唧唧的去浴室洗漱,快速的换好了衣服,吃了几口公寓管家送来的金枪鱼三明治和香蕉燕麦粥。
“七点十分十五秒,该走了。”
祁衍合上电脑,转身去门廊换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