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争渡没理会邹妈妈,只去看邹伟钦,邹伟钦脸都黑了:“你别理她。”
喻争渡便想回绝喻妈妈,一直做壁上观的商阙突然开口:“不用检测,你们都不干净。”
邹伟钦和邹妈妈脸色就是一变,尤其是邹妈妈更是一下子不客气了起来:“唉,你这小伙子怎么说话的?”
喻争渡也有些惊讶,他刚才没理会邹妈妈是因为没看到邹伟钦身边有什么异常,但听商阙这么一说,他连忙拿出罗丰的手机,打开阴气检测器对着邹伟钦和他妈妈扫了扫,结果显示,两人阴气浓度都超标了,而且邹妈妈还要更严重一些。
喻争渡精神一振,对邹伟钦说道:“伟钦,要不,我们一起去你家里看看吧?”
邹伟钦不明所以:“怎么了?”
喻争渡神色严肃:“你们家可能闹鬼了。”
……
前往邹伟钦家里的路上,邹妈妈还在叨叨个不停:“怎么会闹鬼呢?你该不是瞎说的,想让我们家买你们公司的东西吧?”
虽然邹妈妈前头说怀疑自己沾了脏东西,但其实只是想抱怨一下,顺便占点喻争渡公司的便宜,等喻争渡证实他们确实沾了脏东西以后,她反而疑心了起来。
喻争渡知道她的为人,也懒得跟她计较,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径自和邹伟钦说话。
邹伟钦告诉他,自己去年大学毕业后通过校招进了银行做客户经理,锦潭镇这样的小地方能上到大学的人都不多,能进银行就算很不错的工作了,邹伟钦自己也努力,起早贪黑,工作业绩一直不错,因此一开始邹家得意得不行,邹妈妈很是扬眉吐气了一番。
唯一不好的一点,邹妈妈老担心他在外面会乱花钱,非要给他管工资,他要是不同意就寻死觅活的,最后邹伟钦没办法,只好每个月交一部分收入给她。
没想到邹妈妈抠门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手上有点钱了,居然学人家去放贷,结果碰上了老赖,钱全打水漂了。
“她开始还瞒着我,我在银行公积金高,贷款也有优惠,本来想着年底的时候借点钱凑个首付先买个小房子,她非跟我说钱存了定期,让我明年再买,后面房价一路往上涨,我实在等不下去,她才跟我说了实话。”邹伟钦语气中不无怨气,“她要是一开始能跟我商量一声的话,我绝对不会让她去放贷。”
“那我还不都是为了你吗?”邹妈妈在一边听得不舒服,仰着脖子反驳道,“你不知道,我跟那个人可是谈到了二十个点的利息,别人放贷都才十个点呢,要是能收回来,我就比别人多赚一倍了。”
喻争渡听得一头黑线:“二十个点……阿姨这也能信啊?”
邹伟钦也冷笑:“人家一开始就不打算还,当然随便你说利息。”
“那不是运气不好,碰上他做生意亏了嘛。”邹妈妈有些悻悻,但还是嘴硬,“他说了等以后赚了钱就会还的。”
邹伟钦狂翻白眼:“做生意亏了,怎么还有钱买豪车呢?债主都还住着破房子呢,欠债的过得可比你滋润多了。”
喻争渡听得惊讶:“对方还买豪车了,不止骗了你妈妈一人啊?”
“嗯,那人是个老手,骗了一群跟我妈一样贪小便宜的人。”邹伟钦无奈地说道,“钱都转移了,不是没钱,就是故意不还的,报案也不管用,人家宁愿去坐牢。”
说话间到了邹伟钦家里,邹伟钦一家都是土生土长的锦潭镇本地人,房子在镇中心区,早二十年也是比较繁华的地段,但现在来看就显得比较破旧了。
邹妈妈掏出钥匙打开家门,喻争渡立刻感受到了和中学时候第一次来邹伟钦家一样的震撼,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他家里还是一点没变,依然那么逼仄拥挤。
说起来邹伟钦虽然家境一般,但也没到贫穷的程度,可他妈妈实在太省太抠门了,这么多年房子不翻新也就罢了,屋里的家具据说都是他父母结婚时候添置的,上面的漆都掉了也不舍得换新的,不但如此,家里还屯了一堆旧东西,旧衣服旧鞋子旧毛巾旧牙刷,连破洞的旧袜子不拿来擦地板擦到整只黑掉都不舍得扔,墙角的地方还堆着叠好的纸箱鞋盒以及外面捡回来的空水瓶和易拉罐。
整个屋子仿佛一个废品回收站。
以前同学不爱来邹伟钦家里,除了邹妈妈性格尖酸刻薄以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邹伟钦家环境实在不好。
喻争渡一进门,就听到角落里传来悠闲的口哨声,他转头看过去,眉头顿时一拧。
只见邹家客厅的角落里跟以前一样堆放着纸皮箱和易拉罐,不同的是,此时那堆废品上躺着一个身材矮小、瘦骨嶙峋,穿着一身破烂衣衫的鬼怪。
那鬼怪悠哉地躺在废品堆上,一边吹口哨一边随手翻看那些易拉罐里有没有残存的饮料,听到开门声的时候,本来只懒洋洋看了一眼,没想到眼神正好对上商阙。
“大、大王!”鬼怪吓得浑身一抖,直接从纸箱堆上摔了下来,五体投地地趴在商阙面前,“小的不知道大王光临,有失远迎,请大王饶命。”
喻争渡:==这什么鬼,好没格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