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就像做好的威化,是脆的,还带着甜味儿。
林盏被太阳烤得神志不清,傻傻“啊”了声。
他启唇,声色清冽。
“加油。”
他要是不说,怕她一生起气来,把整个场地都给砸垮……
学校也遭殃,别人也遭殃,算来算去,还是他自己遭这个殃最划算。
林盏眨眨眼,看着沈熄的时候,有淡黄色的光点粘连在睫毛上,她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从那边跑到这边来……就为了跟自己说加油?
更上头了。
现在不只是脸颊烫了,林盏感觉自己就是一团燃烧着的火球,非常需要一桶冰水来镇静。
她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人中。
沈熄注意到她这个反常的动作:“怎么了。”
林盏看了看自己的手背,这才笑笑:“没事,我以为我流鼻血了。”
沈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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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球比赛非常顺利。
林盏拿了个二等奖,也不错。
奖不是沈熄颁的,他太忙了,等林盏比完之后,就被人叫走了。
林盏回到座位上之后,发现郑意眠和张泽也回来了。
张泽坐沈熄右边,沈熄左边还有个空位,林盏指了指:“这里有人吗?”
张泽老实地点头:“本来有,但那个人今天生病了。”
“那我能坐吗?”林盏问。
张泽乐了:“你坐呗,反正沈熄又不在。”
张泽又补了句:“我觉得,今天你独守空房的可能性很大。”
“也许吧,”林盏找出一包薯片,撕开包装袋,“不指望他还能回来了。”
那么些送水的迷妹们,够纠缠他很久了。
呵呵,喝死吧他。
想想,林盏把薯片咬得嘎嘣脆。
半晌,头顶覆上一片阴影,来人淡淡地问:“你中午就准备吃这个?”
居然还知道回来。
“对啊,”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画速写的郑意眠,“大家不都吃这个吗?”
反正运动会,中午注定吃不到什么热的,就只能吃点零食和蛋糕度过了。
这不是常态么?
郑意眠听了这句话,奇怪道:“盏盏,你中午没吃吗?”
这个问句很奇怪了,林盏猛然回头,怒目而视:“你别告诉我你吃了别的好东西?”
郑意眠皱着眉说:“我一回来,发现座位上有一份饭,就吃掉了。我以为这是你给我买的,居然不是吗?”
“饭?”林盏皱眉,“谁送的饭?我没送过啊。”
张泽坐在一边,想了会儿:“会不会是老师或者你们朋友送的?”
林盏很快否决:“不会,如果是他们的话,会给我位置上也放一份的。”
郑意眠:“……我不会中毒吧?”
林盏:“这可说不准。”
郑意眠:“……”
林盏笑着拍她肩膀:“骗你的,应该不会,毕竟这么大的学校,没人敢这么做。也许是有人放错了呢。”
郑意眠:“可是里面的菜都是我爱吃的,糖醋排骨、土豆牛腩、娃娃菜……就连鸡蛋都知道我要吃什么样的,蛋黄去掉了,留了两个蛋白。”
……
细思极恐。
张泽一语道破天机:“那可能是有人在追你。”
林盏这才顿悟:“是,我也早就觉得不对劲了,你记不记得去年平安夜抽屉里多出来的苹果?你没写名字的练习册突然被人写了名字?热天在你桌上留绿豆冰沙?天冷了给你放手握暖宝宝?这么多……而且全是你一个人的,不可能是熟人干的。”
郑意眠表情凝重:“可是这样搞真的很吓人啊,追我怎么不能光明正大的呢?什么都暗搓搓的,我总觉得有人要谋害我。”
“光明正大?”林盏笑了,“你忘了你上次跟那个小炮灰说的话了?谁还敢光明正大追你?”
那个小炮灰暗恋郑意眠很久了,某天终于鼓足勇气向郑意眠告白,被拒绝后锲而不舍,仍旧坚持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美其名曰“接触后你一定能喜欢我”。
郑意眠烦不胜烦,被骚扰一个月后终于爆发。
“我上高中根本不想谈恋爱,希望你能好好学习,不要每天以追我为己任,你这样下去我会很烦的。”
小炮灰恰好是个文青,被郑意眠“辜负”后,连续往校刊投了一年的“失恋情诗”,言语间全是对爱而不得的惆怅,和对负心汉的控诉。
字字句句,宛如泣血,惨不忍睹。
于是众多奔赴在追求郑意眠之路上的朋友们,怕妹子没追到,却抢先被她厌恶,于是纷纷止步了。
最出格的行为不过也是在过年前后,给她发点问候信息。
林盏想,幸好她不经常去沈熄面前晃荡,沈熄现在也没有烦她的迹象,她才敢在必要时机前进那么三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