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宝幺摆手表示没有反悔,只是有点奇怪,担心他为此心里不痛快。
“以后就是一家人,再怎么样你还不是我媳妇,我能有什么不痛快的,竟多想。”卫斯年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神情很是愉悦。
钱宝幺见他真的没有一点不乐意,也跟着高兴起来。
是啊,以后就是生活在一起的一家人,只要和乐地过好日子就行了,想那么多干嘛。
卫斯年称心如意,钱父钱母同样满意万分,于是订婚的事就被紧锣密鼓地置办了起来。
其实也不用什么大场面,只要在家中摆上几桌酒席,请村中相熟的人家过来见证一下,然后让两个小儿女换上新衣裳出来向大家伙敬几杯酒水,再叫钱父钱母当场宣布一下两人新的关系就行了。
这和当初钱宝芝的回门酒差不多,钱家夫妻俩驾轻就熟,麻溜地将酒席摆上,再请来族老和乡亲们见证。
秋高气爽的一天,钱宝幺一身新衣和同样焕然一新的卫斯年站到一块,在自家院中向众位前来参加订婚酒的村民行了礼。
最后得到大家的祝福,他们正式改变关系,成为未婚夫妻。
酒席是在钱家小院里办的,但为了照顾卫斯年在村里的颜面,入赘一事倒是没有宣扬出去,反正白纸黑字写着,族老们也都知道,想反悔都得掂量掂量才行。
卫斯年表示反悔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会反悔。
对于订婚,最高兴的就是他了。
因为订了婚就代表他终于把心上人打上了自己的标签,不会再有不识相的上来捣乱,只等他有了本事和成就就将小媳妇迎进门,再没有比这更让人开怀的。
订婚酒过去没几日,在此停留了一段时间的征兵队伍就要离开了,与此相应的是村里几个通过考察的小伙子也要跟着一起走了,其中就包括刚和心爱的姑娘更进一步的卫斯年。
这是预料之中的事。
卫斯年虽然不想和钱宝幺分开,但是谁让他选了这条路呢,而且还像岳父母做了保证,不干出人样怕是不能真正的抱得佳人归。
如此,他更应该努力了。
都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他不想去四方,只想进部队后好好攒军功,以便早日回来娶媳妇随军。
临走之前,是钱母带着钱宝幺帮他准备的行李,殷殷叮嘱个不停。
挣军功重要,但小命更重要,她可不想小闺女还没出嫁就守了寡,更不想好好的小伙子突然就牺牲了。
卫斯年老实地听着,连连点头保证。
即便再依依不舍,分别的那一天终究还是来到了。
钱宝幺亲自将卫斯年送上车,把打包的行李递给他,最后撇过脸小声说,“你要好好回来,不然……不然我就嫁给别人了。”
卫斯年听不得这话,顾不得在场那么多人,猛地一把将她抱紧,许久才放开。
这时候他很庆幸办过订婚酒,两人是未婚夫妻关系,偶尔当众抱一下也没关系,不然这场告别还不知要如何煎熬。
“等我回来!”
留下最后一句话,卫斯年随着载人的军车遥遥远去,直至变成一个黑点再也看不见。
送行的人群在村口停留了一会儿,等到彻底不见了车屁股的影子,大家才感叹着往回走,回去该忙什么还忙什么。
少了几个人,日子也不能不过了是吧。
三里村的平静生活照常进行,不同的是村里再也没有村霸的身影,惯爱四处游荡的那群小伙伴也解散了,各回各家干活去。
眨眼间一段时间过去,一层秋雨一层凉,深秋和初冬的寒霜悄然双至。
就在村民们囤积木柴炭火准备开始一年一度的猫冬之时,三里村的平静又被一队外来的人打破了。
这次人家来不是征兵的,而是做调查,说是什么新农业模式调查小组,上头专门派下来查看他们合作社运行成果的。
村民们也不懂这个,都是村长通知大家这件事时透出的情况。
那队人足有十几二十个,来到这边拜访了村长家后就在村里空闲的房子住下了,吃饭什么的由村长自主安排,他们给钱付账,不占老百姓一点便宜。
就这一点,让排外警惕的众人顿时生出一些好感。
但是明眼的人,比如村长、钱宝幺等人则暗暗观察着,想看看对方到底打着什么目的。
毕竟他们村的合作社才建立多久,成果也只是一季的庄稼,而现在正值将要入冬之际,地里的庄稼不过一些补种的蔬菜而已,还正要收起来,除了各家的粮穴真没啥可验收作证的,也不知道人家到底来看的什么。
不管他们多么疑惑不解,调查小组在入住村里的第二天就活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