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微微一怔,他对东天青帝和东帝青龙的恩怨有所了解。
延康劫后,武极神尊遇到秦牧,对他说起青帝的往事。
天庭还未成立之时,御天尊在一株枯树下悟道,参悟出了灵胎神藏的开辟之法,他悟道的枯树得到了这份机缘,因此老树逢春,活了过来。
这株老树,便是之后的东天青帝,然而过程却很是曲折。老树因为变成了神木,便被人砍了炼制成宝,辗转之间来到龙汉初年的瑶池盛会,听过秦牧与昊天尊传授成神法。
之后,神木的主人被杀,这株神木又落入元界,扎根下来,得天地灵气,修为越来越高。然而到了赤明时代又被人族给砍了炼成宝贝儿,又落入明皇手中,被明皇炼成帝座神兵,威能极大。
又到了上皇时期,青帝已经是当时最强大的神兵利器,孕育出灵,然而他又被东帝青龙打断,几乎被东帝青龙打得形神俱灭。
青帝于是变成了废物,被人丢弃,然而却凭着一股信念活了下来,摆脱宝物之身,修成帝座,为当时的晓天尊重用,被称作东天青帝,用来钳制东帝青龙。
他与东帝青龙的恩怨也是从此而起,东帝是东极天的主宰,青帝是东天的大帝,两人自然针锋相对,恩怨越积越深,越积越多。
在武极神尊的宫殿中,壁画上的东帝青龙,是匍匐在青帝脚下,苟延残喘,谄媚求生,可见青帝对东帝的恨意有多深。
云天尊道:“延康国师讨要东帝的龙鳞,应该是为了复活东帝,让东帝引出青帝,迫使青帝不得不与他全面开战,借此机会,大破东天的大军,一举解决掉东天的神魔。只有这样,他才能腾出手来支援无忧乡。”
秦牧看了看灵毓秀,灵毓秀立刻起身去寻找东帝青龙的龙鳞。
“东帝青龙,桀骜不驯,自视极高,然则手段却低劣下流,为人不齿。他第一个投降天庭,做了青龙天尊,以为能保住性命,然而昊天帝哪里会放过他?”
秦牧笑道:“昊天帝为了杀火天尊,便将他献祭了。我与内子成亲时,太初命人送来了东帝的龙鳞,试探我是否真的心灰意冷,所以我便没有复活他。烟儿和南帝来见我时,也不曾提过复活他,我便将此事忘记了。而今复活东帝,也算是还他当年助我炼剑的人情了。”
云天尊道:“我曾经听人说,牧天尊的人情要不得,人情欠条更是万万不能要,否则便有性命之忧。”
“这些都是污蔑!”
秦牧还未来得及说话,灵毓秀带着东帝的龙鳞走来,冷笑道:“都是十天尊为了打击外子的名声而散播的谣言!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外子的名声都被他们败坏了,以至于连云天尊也信了!”
云天尊连忙道:“其实我是不信的!”
秦牧感慨道:“知我者,夫人也。”
他取来东帝龙鳞,施法招魂,突然,秦牧露出惊讶之色:“东帝的灵魂不在幽都,也不在天阴界!”
云天尊等人微微一怔,倘若青龙被杀,灵魂还在,应该会落入幽都,灵魂被打碎,化作黑沙,那么一定会落入天阴界。
而秦牧却说这两个地方都没有青龙的魂魄,这就古怪了。
“是了。”
秦牧笑道:“太初杀了东帝青龙,那么青龙的魂魄一定是落在太初之手,他的魂魄应该也是被太初藏了起来。”
云天尊心中微动:“终极虚空,一大罗天!”
“也有可能是太初得到的那些祖庭宝殿,这两个地方,都可以屏蔽我的神通感应。”
秦牧思索道:“倘若是太初的一大罗天,那倒罢了,现在太初的大罗天已经降临元界,用来威慑延康。我强行施法,夺回青龙魂魄不难。倘若是镇压在祖庭宝殿中,那就麻烦了。”
他长长吸了口气,大步向外走去,声音中难掩兴奋:“太初把龙鳞送来,又把东帝的灵魂藏起,看来是想趁我作法时算计我!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他!”
灵毓秀急忙走出大殿,云天尊也连忙走了出去,却见秦牧立在一片空地上,神识涌动,顿时观想出一座莫大的祭坛。
祭坛从他脚下冉冉升起,他的元气化作各种大道符文烙印在其上,符文结成道纹,道纹结成道链,形成一座最基础的领域。
秦牧身后,大天庭飘荡,玉京城浮现,玉京城中心,混沌殿前,他的元神屹立,脚下一顿,混沌殿前也出现一座祭坛,只是与秦牧肉身脚下的祭坛是反着来的。
云天尊看了片刻,没有看懂,道:“弟妹,牧天尊的另一座祭坛有何作用?”
灵毓秀也看不懂,道:“自有妙用。”
云天尊点了点头:“所言极是。”
秦牧肉身在祭坛上作法,与此同时,他的元神则在混沌殿前作法,不过秦牧肉身作法催动的是牵魂引,牵引东帝青龙的灵魂,而他的元神作法,便让人看不懂了。
一股莫名的力量散发开来,深入虚空,给人以难以捉摸的感觉,轻柔,飘渺,隐踪,匿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