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叫“史上夺走爱豆初吻第一人”。
越想越沸腾,她重新埋进被子里,笑出了声音。
到学校的时候,顾予临已经在了,她桌上还摆着一杯奶茶——似乎是刻意为了和夏阮送的东西分开。
她放下书包,坐到位置上,抽出吸管,把塑料的包装袋捅破,戳进奶茶里吸了一大口。
顾予临今天难得地没看书,就坐在一边,眼睛里压着满满的笑:“好喝吗?”
像是有手在她心上揉了一下,她抿着唇笑了,又转头去看他,学着他挑眉:“还可以吧。”
她不知道什么是谈恋爱的正常方式——上一世虽不乏追求者,但或许是她眼光太高,一次恋爱也没谈过。后来想起总是后悔,没能够正儿八经地早恋一次。
但是早恋的感觉啊——真到这一刻她才说得上来,就像是有人往你嘴巴里喂了一颗薄荷味的糖,舌尖一压,又清凉又麻,还很甜,那股感觉从口腔里扩散开,好像直直往四肢百骸里钻,凉却又炙热。嘴角可能是被什么东西挂住了,平不了,只能那么往上勾着。
莫名其妙,很高兴,像是焕然新生了。
想变成一只树懒,挂在他身上。
顾予临把手垂下来,在椅子腿上拍了拍,拍完之后立即朝她平摊开,道:“那牵一下。”
江筱然觉得此刻只有脏话能表达她心中所想:好tā • mā • de刺激啊!
偷偷摸摸地谈恋爱真是非常有意思了!
她把带着汗的掌心在裤子上蹭了一下,然后伸出食指,勾住他的手指。那只手指很快曲起来,弯起来的时候指腹蹭在她手心,特别软。
她盯着两个人的手指,说话的声音也变软了:“好吧,就一下。”
他动着手指,去挠她的手心,动作不正经,问的句子却感觉非常正派:“你作业写完了吗?”
“嗯,写完了。”她说,“你呢?”
“我也写完了。”
她侧了侧脑袋:“那你……”
“麻了隔壁的!给老子住嘴!”李嘉垣生气地回头,表情恶狠狠地,“说的都是什么没营养的对话!听得老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咋的,欺负我对象不在啊?!”
江筱然觉得好笑,趴在桌子上笑个不停,又把头抬起来,忍着笑说:“那你去找嘉映呗——不过,你们当时还不是很腻歪,干嘛说我们啊!”
李嘉垣表情忽然一变,眉头一抬,眼神变得暧昧氤氲:“哎我说,江筱然,你那脖子上——”
她立刻把脖子一捂,眼风着急地一转,死死看着顾予临,眼神在说:什么,你昨晚还给我留下印子了?!
“中计了,”他伸手把她的手扒下来,换了个姿势握在手里,忍不住笑说,“他骗你的,什么都没有。”
李嘉垣笑眯眯:“没做亏心事,别怕小草莓!”
“完了,你被嘉映带坏了,污段子信手拈来啊。”
李嘉垣挥手:“算了,你们这里一股恋爱的酸臭,老子不闻了,老子要沉溺于学习无法自拔了。”
李嘉垣正转过去开始写作业,江筱然看到老师来了,在后面装着叫了声:“诶嘉映~”
他头抬得那叫一个快啊,立刻把笔一扔,有种“周公吐哺”的豪迈感,然后他把那只手高高举起:“嘉——”
抱着一大堆参考书的语文老师冷漠脸,仿佛在问:excue?
于是那一秒,江筱然听到那个“嘉”字抑扬顿挫,转音连贯,像是断了的片儿终于找到地儿接上:“家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说完他豪迈地伸手一抓,像是音乐总指挥收音了似的,然后坐下了。
语文老师欣慰地点头:“嗯,不过第一个字错了,是‘庭有枇杷树’。好,上课。”
江筱然在后面笑得翻天覆地。
笑完了回过神,顾予临还在看她,目光像春水初生,春林初盛。她真是被看得不好意思了,把头转过去:“你别总看我啊,看书。”
“书没你好看。”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