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筱然一个激灵。
——这可是他们第一次共处一室,而且还是在酒店里。
不甘示弱地,她心虚地回:“不怕啊,反正我现在是病人。”
“没事,病中y也很有意思。”
???
!!!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算了,反正心智都健全,假如不穿回来,她马上也快大四了——假如真要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ok,她想清楚了,完全可以接受。
这么一想她整个人都明朗了,去洗手间换完睡衣之后往床上一躺,盖着被子就准备入眠。
等等……那个背对着她的人在干嘛?!脱衣服?!
她往床里又缩了缩。
虽然不排斥,但好歹是第一次,总不能在这么个将就的地方,还带着感冒吧?
她闭眼假寐。
床垫很快一软,连带着她这边都微微一弹,贴着床褥,江筱然很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他伸出手臂,让她的头枕在自己手臂上,再收紧了一下怀抱,两个人就紧紧相贴了。
他在摸自己的头发。
江筱然很清楚地感知到他的每一个动作,清楚地听到发丝相互磨蹭的类似于静电的声响,清楚地听到他闷闷地笑。
她想多了,那就是一个很纯粹的拥抱,他的手规规矩矩的,没有乱动。他抱着她,像抱着一件好不容易淘来的宝贝,举手投足间全都是小心和珍惜。
她的心微微颤动。
成年之后的恋爱多多少少都要和“欲”字擦边,原来有个室友,男朋友谈了一年还没有同居,后来被室友捉奸在床,还很有道理地说:“男人不都这样?你自己说说你,吊了我这么久,也该够了吧?”
好像一年还没有发生关系,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这个时代一切都在急速推进,江筱然却期待一份真挚热烈的感情,水到渠成,不必步步紧逼,逐步算计。
她喜欢令自己感到舒适的关系。
感情发展到哪一个阶段,就做什么样的事,这实在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假如一个人不够爱你,怎么会甘愿把自己奉献给你呢?
所以她很喜欢两人之间,这样的相处模式。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扬起头,亲了一下他的下巴。
他手臂动了一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颗椰子糖,问她:“想不想吃?”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也压沉了几分,配上那个挑眉的动作,让江筱然不得不点了点头。
他把包装撕开,江筱然看着那颗椰子糖往她的嘴边去,最后一闪而过,进入了,他的嘴里?
“诶?”
他咬住糖的一角,还有一大半椰子糖露在外面。他低了低头,凑到她嘴边:“吃吗?”
她提示道:“我感冒了。”
他笑:“没关系。”
她想把糖叼过来,却连唇带糖被含进了他嘴里。动作一气呵成,极为熟练,技巧性很强。
江筱然开始怀疑,到底谁是重生的那个了……
可她不知道,无师自通就是无师自通,根本不需要技巧,只需要遵从本能就好了。
江筱然被他亲的大脑缺氧,唯一的感觉就是,这块椰子糖实在是太好吃了。
轻巧的椰子糖和牙齿碰撞,发出清脆而短促的声响,声响迂回繁多,在他们口腔里来回打转儿。
亲着亲着,她就真的觉得自己是在吃糖了。
于是,当那块糖被辗转成极薄的一片,停在她齿前的时候——她下意识就一口咬上去了,企图把它咬碎。
以前不都是这么吃糖的么?
就是这糖底下好像还放了个,软软的,咬也咬不下来……
顾予临吃痛,“嘶”了一声,虽是愠怒,语气还是带着几分不自知的愉悦:“你属狗的?”
她定睛一看,顾予临的下唇,正被她咬开了一道小小的伤口。
“我要是属狗,你肯定属……”“种马”两个字被她咽回去了。
“嗯?属什么?”
她讨好地笑:“猫,喵喵喵。”
她被自己乱七八糟的脑补闹得脸红,他见她一副要缺氧的架势,问:“怎么了?”
她吞吞口水,半晌,找了个好理由:“有点热……”
他好笑地眄她一眼,旋即,又缓缓笑开:“热就脱啊。”
说罢,手伸过来,解开她睡衣的第一颗扣子:“扣这么紧,不热才怪。”
看着他认真给她解扣子的样子,她莫名其妙地,感觉越来越热了……
她屏息,感觉全部的神经都集中在他那只手上,他指甲修得刚刚好,只是有时候,指甲会轻轻扫过她脖子那段最敏感的地方……
他慢条斯理地,终于解完一颗,看她满脸涨红眼神迷蒙的,又不禁笑问:“怎么,看你的眼神,还希望我再解几颗?”
那只手蠢蠢欲动,颇有点往下移动的感觉,她急忙伸腿去踹他,慌忙辩解:“肯定不是啊!”
他脸色一变,被子里抓住她脚踝,声音也沉了三分:“别乱动。”
“……”
意识到什么的江筱然,终于认命地滚到最墙角,把自己裹成一团。
没多久,熟悉的体温覆上,他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了拍:“乖,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