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星瑜没看清野猪是怎么晕的,等他探出头就看到仰着四肢蹄子咧着嘴张着獠牙晕得死死的野猪,他头疼地丈量一下距离,确定誉家主没做什么,“它怎么又晕了?”
誉晗像是活生生把野猪吓晕的不是他一样,他周身威压过重,即使敛了不少,寻常人察觉不到,可动物嗅觉灵敏加上面前这头野猪大概是在这原生态的林子里待久了比普通的家猪聪明不少自然察觉到危险,所以吓晕了。
誉晗听到何星瑜的话,回过神笑笑,“大概是看到旁边的刀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吓晕了。”
何星瑜默默看他一眼,这理由说出来谁信啊?他干脆走过去查看一番,这野猪真是吓得晕得死死的,瞧着膘肥体壮的好几百斤,想了想,何星瑜站起身:“这猪太大了,换别的吃吧,这里是道观,虽然道长他们也不是只吃素,可这样公然烤了味道太霸道,不合适。”重要的是,按照这位的胃口加上估计也不会跟人分食,可要是别的小菜味道能掩盖一些,可直接烤几百斤的猪……到时候那香味,怕是吃了几天寡淡食物的谷导他们要疯了。
誉晗瞅着他,没说话,单从何星瑜这个角度来看完全看不出这位誉家主在想什么,可他哪里不知道对方,想到早上对方那一碗闷了的模样,他叹息一声:“晚上加餐,多做几道别的。”
誉晗嘴角弯了弯,从善如流:“何先生说的是,这畜生要是整个烤了味道的确霸道,那就听何先生的。”
何星瑜沉默一瞬:你是听吃的吧?
而不远处竖着两只猪耳朵的野猪抖了抖浑身的毛,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或者感觉到危险轻了些,尾巴卷了一下,依然不敢动。
只是下一瞬就感觉到危险再次降临,迅速尾巴都不敢动了,浑身僵硬。
誉晗凉凉瞅它一眼,却是没说什么,跟在何星瑜身后很是自觉开始拿了菜去清洗,助理去给他准备新鲜食材去了,如今小院就他们两个,为了让食物保持愉悦的态度给他多做几道,别说只是洗菜,别的想学也不是不可以。
何星瑜这次也没再跟誉晗客气,他先开始洗米熬粥片鱼,粥想要好喝得耐得下性子熬出米油,火候还有食物的量都要拿捏精准,还有鱼片薄厚要合适,最主要的是食材还要新鲜,何星瑜早上本来也只是随便做做,这次大概是因为让这位誉家主多等了这么久,本来之前是要分他一半还人情,也不知怎么越还越欠的多了。
这个小院子一切都准备的很全,是专门为誉家主这位贵客准备的,与道观别处不同,他手起刀落,鱼片薄如蝉翼,切的细细的葱花摆在一旁,等大米入了瓦罐,他开始处理野山鸡。
野山鸡本来还在扑腾,可到了他手里顿时安抚下来,乖乖被宰了,何星瑜想到要做酱香面,也怕炖鸡汤万一这位再一口闷了一瓦罐,他想了想,看到旁边有新鲜的荷叶,干脆做个叫花鸡得了。
何星瑜虽然速度快,但有两样却需要时间,所以等能吃的时候也要到中午了,两人途中吃了一份油泼面当早饭,就着松花小肚儿和酸辣笋丝,何星瑜这边刚吃完一碗,对面那位明明没看到速度比他快多少,可一盆……就没了。
是的,何星瑜吃饭用的正常的碗,这位家主他怕对方不够吃,用了和面的面盆。
誉晗吃完了显然压根没什么感觉,但怕吓到面前的人,只是撑着头慢条斯理喝着山泉水泡的茶叶边喝着边瞧着对面慢慢吃着的年轻人,天气已经热了,对方脸上已经干干净净的,尤其是身上若有若无散发出来的灵力气息,让誉晗一双眼越来越黑。
若是早上吃的那碗粥已是极品,如今这顿对方却是掺杂了灵力,彻底将食材的味道给开发出来,祛除原本应有的异味杂质保留了最原始的鲜美,面是对方纯手工做的,劲道爽滑,小肚儿味道极鲜有嚼劲,笋丝酸辣香甜,豆腐上的肉粒裹着豆香,配着调配好的酱汁……
不能想了,越想誉晗觉得刚刚吃的那一盆已经消化完了。
何星瑜吃完抬头就看到誉晗正瞅着他,神色古怪,何星瑜心一抖:这厮不是又饿了吧?想想也不能,一盆,他都觉得对方等下还能不能喝完那一瓦罐粥和叫花鸡。
他是吃不下了,顶多就喝一碗,不过何星瑜显然多想了,等最后看着空空如也的瓦罐和鸡骨头,他对上正拿着干净雪白的帕子擦手的男人,对方朝他笑了笑,仿佛刚刚他吃的是法式牛排而不是叫花鸡,“我一向胃口好消化快,何先生不介意我吃的多吧?”
何星瑜摇头,最后想了想,违心道:“能吃……是福。”